操場裏。
嶽菲菲被一群後生圍著。
趙鐵棍往那邊瞧了一眼,眼角帶笑地湊到秦海潮跟前。
“秦隊長,你今兒把自己拾掇得神清氣爽的,是因為嶽家那丫頭在吧。”
秦海潮但笑不語。
趙鐵棍見他默認了,朝他豎起大拇指。
“秦隊長,可真有你的。”
“嶽家那丫頭孝順,勤快,脾氣好,將來一定是個賢妻良母,你既然已經決定跟北城的鍾敏秀同誌斷了,那你就加把勁兒,盡快跟嶽家那丫頭把關係確定了,我跟你趙嬸兒早就想喝你的喜酒了。”
“嗯。”
秦海潮對著趙鐵棍自信地點頭。
“趙叔,你跟趙嬸兒今兒中午多煮些飯,我留了那丫頭在護林隊吃午飯。”
“這沒問題,那丫頭第一次來咱們護林大隊得好好款待,我讓你趙嬸兒殺隻雞招待。”
護林隊的幾隻雞是趙鐵棍夫婦倆辛辛苦苦養的。
在沒有泔水糟糠爛菜葉喂雞的時候,夫婦倆就挖蚯蚓喂雞,將幾隻雞養現在這麼大,著實不容易。
秦海潮心裏有些過意不去,將手伸進褲兜裏掏出一塊錢遞給趙鐵棍。
“秦隊長,你這是做什麼?”
趙鐵棍皺起眉頭,一臉不高興的表情。
“那幾隻雞是你跟趙嬸兒辛辛苦苦才養大的,我不能白要。”
趙鐵棍一巴掌拍在秦海潮的胳膊上,生氣地開口:“趕緊把錢收回去,別讓嶽家那丫頭看笑話。”
“秦隊長,你在齊雲山的這兩年,山下村民們的日子過得比往年安生多了,別說一隻雞了,就算你要我們兩口子養的那一群雞,我們都舍得。”
“在我們兩口子的心裏,你不僅是齊雲山一帶的守護神,也是我們兩口子的親人。”
趙鐵棍拎起水桶要走。
“趕緊去陪嶽丫頭吧,人家在等你呢,別讓人家姑娘等著急了。”
秦海潮跟趙鐵棍站在寢室前說話,遲遲不過來,嶽菲菲時不時地扭頭朝寢室那邊瞧去。
趙鐵棍拎著水桶離開後,秦海潮側過臉,兩人視線正好撞上。
那丫頭果然在等他。
秦海潮將一隻手插進褲兜裏,嘴角噙笑地朝著嶽菲菲走去。
嶽菲菲盯著身穿白襯衫走來的他,心跳頻率又有些不受控製了。
秦海潮對衣著不講究。
在她的記憶裏,秦海潮要麼是一身軍綠色登山裝,要麼是迷彩服。
穿白襯衫的秦海潮,她還是第一次瞧見,讓她感覺又新奇又養眼。
“今兒是什麼日子,老大竟然把壓箱底的衣服都拿出來了?”
“或許是剛才吃了嶽丫頭給的冰糖葫蘆,老大心裏高興,男人跟女人一樣,心情好的時候就喜歡拾掇自己。”
唐遠征跟楊大勇一問一答之後,忽然扭頭問嶽菲菲。
“嶽丫頭,你覺得咱們老大穿護林服好看,還是穿白襯衫好看?”
不穿更好看。
想到秦海潮大汗淋淋掛在單杠上,露出幾塊腹肌的模樣,嶽菲菲腦子裏冒出這句話來。
“都好看。”
“秦隊長人長得高大,生得好看,穿什麼都好看。”
眼看秦海潮還在遠處,嶽菲菲十分爽快地回答了唐遠征,哪知,她話音剛落,唐遠征就扯開自己的大嗓門對著秦海潮走來的方向大聲喊:“老大,嶽丫頭她誇你人長得高大,生得好看,穿什麼都好看呢,你聽到了嗎?”
嶽菲菲無語地按了按眉心,想給唐遠征一拳頭。
這個坑貨。
“我長得高大,生得好看?”
秦海潮心情有點激動,加快腳步走到嶽菲菲跟前,兩道深邃的目光鎖住嶽菲菲。
“謝謝誇獎。”
嶽菲菲圓乎乎的胖臉暴熱,像是被人點燃了一樣。
“......不用客氣,我實話實說而已。”
兩人正聊著,趙鐵棍夫婦倆從食堂裏走了出來,趙鐵棍手裏端著一碗菜葉子拌的槽糠,邱銀珍手裏拿著一把菜刀。
“咕咕咕咕......”
趙鐵棍先將雞群吆喝過來喂食。
等雞群吃得正開心時,邱銀珍手握菜刀悄悄走了上去。
“趙鐵棍,把那邊的路口堵好了。”
“連隻雞都抓不到,趙鐵棍,你到底行不行。”
一陣雞飛蛋打後,兩口子連雞毛都沒抓到一根,氣得邱銀珍一臉不滿地將趙鐵棍瞪著。
趙鐵棍委屈地縮了縮脖子,眼神求助地朝著秦海潮跟護林隊的隊員們瞧過來。
唐遠征收到他求助的眼神,十分詫異地開口:“趙叔趙嬸兒這是要逮雞殺?”
“這幾隻雞不是他們兩口子的寶貝疙瘩嗎,幾天前,那隻大公雞啄了我一嘴,我給了那大公雞一巴掌,趙嬸兒看見了還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呢,罵我一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兒跟一隻雞娃子計較,沒出息。”
唐遠征說著說著,想到了什麼,扭頭瞅了嶽菲菲一眼。
“趙叔趙嬸兒這是要殺雞款待嶽丫頭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