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卓珩!你緣何不飲孟婆湯?”
灰蒙蒙的大殿,上方坐著酆都大帝,兩側圍站著相貌各異的陰差。
正中央是年過五旬,仍舊身材有型,清爽不油膩的徐卓珩。
“誰愛喝誰喝,我可不能把我媳婦兒忘了!”
判官高聲,“這是規矩!”
“啥玩意兒狗屁規矩!我不聽!我就不喝!”
要不是打不過,他早急眼了。
他媳婦兒又懶又蠢又作的,沒有他她可咋活?這不鬧呢麼!
還讓他喝湯?喝你姥姥!
殊不知他的心裏話,在場的各位聽的一清二楚,於是大帝不由開了尊口。
“徐卓珩,你那前生妻江稚顏,既是又懶又蠢又作,你還惦記她做甚?”
“你找揍呢吧!”
“我媳婦兒白淨又水靈,會哭會笑會罵人還好忽悠,隻要給錢就讓我上炕,我老稀罕她,你再瞎了了,我可跟你不客氣嗷!”
酆都大帝頭回見敢跟他耍橫的,心覺有趣,不苟言笑,示意判官繼續。
“徐卓珩,喝下孟婆湯,你才能轉世,來世會有更好的妻子等著你。”
“我不去!我不稀罕!我就要江稚顏!”
“在你的麵前等待你的可是,奴隸社會的奴隸主,原始社會的統治者,王朝社會的人皇,資本社會的首富……”
“你別擱這滿嘴跑火車,說啥都沒用,我這人一根筋,女的我隻認江稚顏。”
徐卓珩死豬不怕開水燙,油鹽不進。
判官氣呼:“你這叫啥你知道不?你這叫戀愛腦!它是個貶義詞!”
“我管它是扁是圓,你甭嘰嘰歪歪了,我明白兒的告訴你,我不喝,不喝知道不!”
“你簡直無理取鬧!不可理喻!”
徐卓珩臉一仰:不聽不聽。
“江稚顏還不到時候……”很可能再嫁。
徐卓珩阻斷了,聽到會讓他暴走的話,直接了當道,“我等著她!”
一年半後。
江稚顏順利的用她的生日密碼,把家裏的保險箱打開,取走亡夫留給兒女的遺產。
三張黑金卡。
全拿去醫院當著她媽的麵分別交給大哥,妹妹和弟弟各一張,就為了讓她媽相信她,她永遠不會隻顧自己吃香喝辣,不顧兄弟姐妹。
“二姐,你先坐下歇歇,媽,我去交手術費。”弟弟江越澤道。
實則隻有江稚顏這個傻子不知道,江越澤不是去交費,而是去查卡裏到底有沒有錢。
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,雙胞胎妹妹江幼宜,看著江稚顏身上穿的國際名牌羊絨大衣,嫉妒的語氣泛酸。
“姐,姐夫這才剛走一年半,你就穿紅戴綠的,不是讓人家說閑話嗎?”
“沒人說啊,我姑娘兒子都說好看,你姐夫那些生意上的兄弟,還說給我介紹個老伴呢,再說咱媽住院,穿喜慶點兒比煞白好。”
穿的煞白的老大江越安,“咱媽現在說句話都困難,你們爭執這些有的沒的,圖讓媽煩心是吧?”
見病床上老太太“虛弱”的眼半睜半合,江稚顏忍不住背過身抹淚兒。
這日子眼瞅著越來越安逸,雖說丈夫沒了,但兒子女兒的公司也開的紅紅火火,她隻管踏實的孝敬老人就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