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祈元年。
李啟退位,傳於李宴,自己則作為太上皇和雲太妃居於行宮,不再過問朝事。
李宴登基,立蘇蕪為後,國號宴祈。
皇宮內。
“皇後呢?”
男人一身明黃,劍眉星目,此刻的表情卻是山雨欲來。
“回皇上的話,皇後娘娘出宮去了。”露鳶現在也做了大宮女,說話不再唯唯諾諾。
“身子剛好,怎麼這麼能亂跑?”
俊臉滿是擔憂,他從屋內抱起一雙兒女,兩個寶寶沒有哭鬧,被他抱起來之後還“咯咯咯”笑個不停,他的臉色也為之好轉。
在李宴整日不知饜足地努力下,蘇蕪為他生了對龍鳳胎,男叫錦城,女喚花重。
宮裏的人都知道皇上寵極了皇後娘娘,她懷孕的時候,皇上每日都提心吊膽的,每日都要請雲太妃過來替她把脈,生產的時候也全程待在她身邊,恨不得自己能替她生。
李宴滿心滿眼都是皇後娘娘和孩子,每日除了朝堂之事,就會迫不及待地來找他們。
皇後娘娘在悉心的照料下,產後恢複極快,宮女和太監私下裏都在議論——
“皇後娘娘生完孩子居然看著更美了。”
李宴知道蘇蕪依然還經營著畫坊的事業。南裏畫齋如今除了原有的建築,又加建了一座新樓。
蘇蕪把它用來提供給百姓作畫之用,每個人都可以預約,來此作畫,還可以額外付費請教畫匠先生。
南裏畫齋的生意更火爆了。
蘇蕪又聘請了幾個掌櫃的,幫她分擔。
自己每日也會找時間出宮來這裏照看。
九月的天氣,涼風中帶著桂花的香味,枯黃的落葉揚起,有種淒美又幸福的矛盾感。
“皇……爺您來了,您請坐,我們大掌櫃的在前麵忙活,我現在給您把她叫來。”
秦景本來在畫齋後院拾掇畫冊,這會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李宴,他和桃霜他們一樣,見證了王爺和王妃、不對,是皇上和皇後的愛情。
他呲著大牙嘎嘎直樂,手上繁多的畫卷不小心落了一地。
“不必,我現在無事,可以等她。”李宴彎下腰幫忙撿畫。
秦景見皇上迂尊降貴地幫他撿畫,連聲道謝:
“害,看我這毛手毛腳的。
我們掌櫃的畫畫可厲害了,買的人多,畫的也多,這後院的櫃子放不下了,我把這些拿到前麵去。”
“你說這些畫,都是她畫的?”
“對啊,傳聞中的熙朗先生就是我們大掌櫃的,她竟然沒跟您說過嗎?”
“……我先看看這些畫,你等會再收。”
“好的好的,小的告退。”
秦景覺得自己可能不小心說了個人家夫妻之間還沒有捅破的秘密。
李宴一張張將畫卷打開,她的筆觸和前世一樣細膩,內容和色彩都很大膽又無比真實。
他想起了差人買的那幅《猛虎下山圖》,也是她的作品,他早該想到的。
心中的驚喜和震顫在接觸到最頂部那幅畫時,猛然一停。
那幅畫像是被摸索過很多遍,紙的邊緣也已經毛糙。
畫外用精美貴重的殼子包裹著,應該是秦景不小心把畫弄掉時,甩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