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光天化日之下,當著我的麵前,竟敢做出這等醃臢之事,實在太過膽大了些。”

謝南喬從馬夫的手中搶過了馬鞭,在男人的手腕上抽了一下,這才說道。

“姑娘,我看你衣著華貴,必然也是出身不凡,這不該你管的閑事,還是莫要過問才好。”

男人捂著被抽破了皮的手,厲聲說道。

“倘若這件事沒有被我遇到,我自然不會過問,但是如今,你驚擾了我的馬兒,自然就該我的事了。”

謝南喬挑了一下眉頭,說道。

“驚擾了姑娘的馬兒,是我的不對,我給姑娘賠個不是,還是希望姑娘莫要插手我們父女之間的事情才是。”

男人看著謝南喬,也知道她必然不是輕易好惹的人,說的話,自然也客氣了幾分。

“你也好說,你與這位小姑娘是父女,這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,我還是第一次見到,有做爹的人,要將自己的女兒給送到那青樓去,這種逼良為娼的行為,也配成為別人的爹嗎?”

謝南喬看著男人,一番話,說得完全沒有任何的客氣。

“這是我父女之間的事情,就不勞煩姑娘一個外人插手了。”

男人又說道。

“小姐,求求你,我不想去青樓,求求你救救我。”

小姑娘看到謝南喬一直在為她說話,心裏也知道,這或許是自己唯一的機會,她攥著謝南喬的裙擺,就像是攥著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
她那雙纖細的手,甚至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,指節也隱隱的泛了白。

“小姑娘,你叫什麼名字?那個男人,果真是你的爹嗎?”

謝南喬看著她,問道。

“我……我叫春草,他不是我爹。”

小姑娘轉過頭去,眼神怯怯的看了一眼男人,又飛快的將自己的目光給轉移開了。

“你這臭丫頭,現如今看到有人可以救你了,竟然連爹也不認了?”

男人聽到她的話,頓時來了氣,又抬手想要打過去,卻到底忌憚謝南喬手中的馬鞭,硬生生的又將自己舉起的手給收了回來。

“他不是你爹,又是你什麼人?”

謝南喬的目光,從男人的身上,又轉移到了小姑娘的身上。

“他是我繼父,娶了我娘之後,嫌棄我是個累贅,就想將我賣入青樓。”

小姑娘的年歲雖小,但是對於這些事情,卻十分的清楚,也能將所有的一切都給說明白。

“原來如此。”謝南喬了然的點了點頭,又看向男人,問道:“你既然想要將女兒給賣了,這賣進青樓是賣,賣給我同樣也是賣,不如,就開個價吧。”

一句話,讓小姑娘和男人同時都朝著她看了過來。

隻是兩人的想法,各不相同。

小姑娘就像是看到了救星,看到了希望,而男人看向謝南喬的目光,卻像是看到了財神爺。

他激動的搓了搓手,這才說道:“既然如此,倒也是春草的福氣了,這樣吧,五十兩銀子,我就將春草賣給小姐。”

“五十兩銀子?你可果真是敢開口啊,便是尋常買一個丫鬟,最多也就十兩銀子,你竟好說,要五十兩銀子?”

聽到男人的話,繪春頓時站了出來,朗聲說道。

“就是啊,五十兩銀子,這也太能獅子大開口了些。”

人群裏,眾人聽了這些話之後,同樣也是議論紛紛。

“這不是很顯然的嗎?他知道這位小姐可以出了五十兩銀子,所以才敢開這個價。”

人群之中的議論聲,越來越多。

聽到這些話,男人的臉上,卻隻是帶了笑意。

他看向謝南喬,問道:“這位小姐,我看你也不是真心想要將春草給買下來吧?五十兩銀子,對你這樣的人來說,那不就是一頓飯的事情嗎?”

說完,他又看向春草,嘲笑道:“臭丫頭,你就認了命吧,當真以為會出現活菩薩嗎?你的命運,隻能是被賣到青樓去,將來,在那裏吃香喝辣,好處自然是享用不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