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公主府近侍在婚房外,聽了一夜的動靜。
天亮方休。
等再聽到內裏有動靜時,已是日上中天。
楚星晨眼皮開始微微顫動時,清醒多時的越謹忙鑽回被窩,假裝熟睡。
就連睡著後的呼吸,都模仿得惟妙惟肖。
楚星晨:“……”
她不是傻子。
那麼大的動靜,傻子也該知道枕邊人是睡是醒。
她伸手掐了下男人的臉。
裝。
還裝。
楚星晨被氣笑了,手伸回了被子裏,聽得一聲悶哼方才滿意:“再裝,今兒就別起床了。”
“好啊。”越謹睜開眼,眼底哪有半分睡意:“今兒我們都別起床了。”
越謹沒什麼事,倒真可以躺一天。
楚星晨卻不行。
籌備婚禮花了她不少心思,導致即便是新婚第二日,她也有事要處理。
“我不行,沒空胡鬧,但阿謹的要求我也不能不滿足……”
“放心,我的好阿謹,本殿下有的是法子讓你一個人賴床,也半點不枯燥。”
越謹:“……”
還是不了。
他淡定地掀開被子,下了床,徑自去婚房的衣櫃裏找新衣裳穿。
昨兒的婚服已經被撕得不成樣子。
不自己找,他可沒衣服穿。
兩人鬧了一會兒就都起了身,匆匆用過午膳後,楚星晨要去書房,越謹便也黏黏糊糊地跟了過去。
他想看看新婚第二日就和他爭寵的,是什麼存在。
一看是朝政大事,心知爭不過,他便泄了氣,老老實實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,安安靜靜的和書房裏的擺件一般無二。
越謹閉著眼睛回憶昨日做得不好的地方,想著今日得怎麼改。
待想好了,便又睜開眼睛。
不動聲色地瞅瞅星晨。
解解饞。
他自以為做得隱秘,卻不知全被某人收入眼中。
淡淡的墨香縈繞中,楚星晨邊筆勢如劍,犀利地處理著一樁樁事,邊腹誹著駙馬太不安分,不過看一本折子的功夫,便瞅了她不下十次,頻繁的注視實在是吵到她了。
沒多久,雲枝來到了書房門口。
明知長公主在書房理事,無事情況下雲枝是不會來的。
但來了,又安安靜靜站在門口等候,顯然這事也不是很重要。
越謹想了想,太過重要的他爭不過,不怎麼重要的可就不配和他爭寵了。
起身輕步走向門口。
“何事?”越謹輕聲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