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謹是被一巴掌打醒的。
醒時整個人還迷迷糊糊,耳邊聒噪的聲音讓他更懵了。
自從她登基,自己就被關進了冷宮,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在他耳邊吵鬧了,整日裏冷冷清清,孤寂得可怕。
“賤人,就憑你也想沾染長公主,癡心妄想!”
越謹被人拖下了床,入目是一張本該早已入土的麵孔,他同父異母的弟弟越書衡。
越書衡不是早就死了嗎?
還是說,他也死了?
很快,越謹就發現了不對勁。
他不是在黃泉碧落,亦非身處十八層地獄。
而是真真切切的在越府,他被送入長公主府前居住的破舊院落裏!
越書衡正口口聲聲說他連見長公主一麵都沒有資格,惱恨為什麼不是自己被選中送給長公主。
“爹,萬一他得了長公主的青睞,豈不是要爬到我們所有人頭上?”
“以這賤人對我們的怨恨,他怎麼可能乖乖聽話,隻會慫恿長公主為難我們越家才是啊!”
記憶漸漸回籠,這一幕在許多年前,是已經發生過一次的。
臉頰上的疼痛,時刻提醒著他,這一切不是做夢。
他竟然……重新回到了從前?
越父緊緊皺著眉:“衡兒,你怎麼說話呢,越謹是你哥哥。”
不輕不重的斥責,沒有絲毫力道。
訓過幼子後,越父又和顏悅色的看向長子:“越謹啊,你別聽你弟弟胡說,你是我越家的嫡長子,是最能和長公主匹配之人,待到你進了長公主府,可要好好伺候長公主,能哄得長公主娶你為駙馬,便是最好不過了。”
說罷,又吩咐管家給他換個院落。
現下這個院落,已經配不上他了。
越謹當然知道渣爹打的是什麼好主意,如今的他也就這張臉看得過去,長期的缺衣少食,使得他臉色並不太好,身材更是瘦弱,難入長公主的眼。
越家想讓他行媚上之事,自然得先把他養好了,養得白白嫩嫩了,又聽話了,才能見人。
若是能被娶為駙馬,自然最好不過。
從此越家就有了長公主做靠山。
若是沒能攀上長公主,甚至因此被殺,那於越家也沒什麼損失。
畢竟他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嫡長子,自母親死後,父親續弦,他就成了越家的隱形人,死了越家也無人會心疼。
可笑越書衡還說什麼這是父親偏心,想爭這個名額。
越父越是安撫越謹,越書衡就越是不滿。
見越謹遲遲沒回父親的話,儼然還沒進公主府,就已經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了。
越書衡憤而上前,想再掌摑越謹一巴掌。
越父張了張嘴,終是默許了這一幕,並沒有攔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