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時予被她說的一愣,竟無法反駁。
程子矣站在旁邊,佩服棠梨真英勇,這種話都說的出口。
棠梨推著他進到旁邊的休息室,把程子矣關在外麵。
他本要進去,卻碰了一鼻子灰。
“你自己脫,還是我幫你?”棠梨冷著眼,眼底深沉。
她背靠門,半掀著眼簾,今日他不給個交代,這道門他是出不去了。
溫時予站著不動,眼神閃躲,像是在隱藏些什麼。
他本不能出龍吟軍團,為了來見棠梨,他一個人力挑三十六個左右使。
腹部的傷是伶舟刺傷的,縫了六針。
饒是如此,他忍著疼痛也來找棠梨。
棠梨見他不動,她就自己上手。
溫時予跟著後退一步。
“梨梨,我們不看,行嗎?”
他拳頭緊了緊,眉眼微擰,語氣發軟。
傷口不敢讓棠梨看。
他怕她會哭。
“不行!”棠梨將他攔在沙發裏,一隻腳蹬在上麵,不允許他跑。
揪住他的衣衫,開始解扣子。
當她看到溫時予右腹上綁著的紗布,眼底發紅,心髒疼的要命。
“誰弄的?”她手指停在一厘米的位置,根本就不敢碰,聲線都帶著顫音。
她不敢問傷的有多重,她在害怕。
眼眶裏的淚水讓她朦朧了視線。
“不礙事,讓我看看你。”溫時予連忙將扣子扣著,不讓她看,就知道她會哭。
他將棠梨扯進懷裏,手指在她臉上摩挲。
她好像瘦了。
棠梨坐在他腿上不敢亂動,害怕碰到他的傷口。
她心口悶悶的,抿著唇不肯講話。
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咬住他的薄唇。
受這麼重的傷,還來見她幹嘛?
溫時予反扣住她的後腦勺,細細描摹。
兩人將這些日子的思想,全都化在裏麵。
“醫生說,不能做劇烈運動,辛苦梨梨了。”
溫時予貼著她的耳廓,嗓音低磁輕緩。
他感覺右腹的傷口滲出了血,隱忍中脖子上的青筋若隱若現,就連額頭都溢出薄薄的細汗。
棠梨紅著臉,紅著眼,輕咬牙關。
閉上眼,不敢看。
幫他。
外麵豔陽當空,折射在玻璃上反射出七彩的光。
屋內浮動的空氣讓人焦躁。
最後是溫時予托著棠梨的手腕完成最後的動作。
“你不要命了嗎?傷口都滲血了。”
棠梨一低頭便看到紗布都紅了,眼眶一酸。
又氣又怒,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。
明明傷得不輕,這個時候還不安分一點。
隨意將手指擦幹淨,去找程子矣,讓他找醫藥箱過來。
“梨梨,沒你想得那麼嚴重。”溫時予企圖安撫她緊張的情緒。
他越是這麼說,棠梨心越是揪的慌,更加心疼他。
程子矣直接領著一位斯文的男人進來,他手裏提著醫藥箱。
他進來聞到空氣裏彌漫的氣味,撇了撇嘴。
猜到三爺的傷口為什麼會崩裂了。
程子矣裏手中提著禮物盒還有一束花。
偏藍葡萄風信子配上粉色落新婦,陽光女孩芍藥。
這束花不僅好看,就連每朵花都有它獨特的寓意。
溫時予挑了很久才選定下來,讓人包好看點。
禮物盒裏裝的是月亮鈴鐺手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