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模樣,這孩子長得確實跟程亞軍不太像。”
“是呀,程家人和江茉莉臉上都沒酒窩,這孩子左臉上有個酒窩哩。”
眾人議論紛紛。
異樣的眼神不住的往江茉莉以及她懷裏的孩子的身上飄。
江茉莉陡然回過神來,將孩子的臉按進自己的懷裏不讓旁人看。
她尖叫著否認:“不是的!她說的不是真的!”
幸好程亞軍幹活的地方在北邊,離這邊遠,應該一時半會兒不會過來。
但是也不能再任由旁人再這麼說下去了。
不然傳出去,傳出去讓程亞軍知道,她,她會被打死的!
江茉莉飛快的轉動腦筋,大叫著說:“她汙蔑我!她說謊!”
“我和我兒子是清白的!”
“她就是見不得我幫蘇老太說話,所以故意這麼說想害死我!”
她的聲音尖利刺耳,矛頭直指方喬:“方喬,你真是好狠的心!我跟你近日無怨遠日無仇,不過是幫著甜甜的親奶奶說了幾句話,你就故意撒這麼大的慌想害死我!你真是太惡毒了!我家當家的要是信了你的鬼話冤枉了我,你就是害死我的凶手!”
江茉莉的聲音又尖又利,嗓門還很大,一下子就把她懷裏的孩子嚇哭了。
“哇——”
嬰兒的哭聲震耳欲聾,但在這個大禍臨頭的節骨眼上,她腳底生寒,整個脊梁骨都是涼的,心裏想的都是怎麼洗脫這個罪名,哪裏還有去哄孩子的心思!
但越是關鍵時刻,她的大腦越是一片空白,想不出任何行之有效的辦法。
去年春天,她小產那天,方喬在村裏衛生室外頭見過她,保不齊她知道了什麼。
小孩的長相倒是還好一點,小孩隨她多一點,都是雙眼皮大眼睛,外甥仿舅,小嘴跟她娘家弟弟小時候一模一樣,倒是可以糊弄過去,但孩子出生的月份也在明麵上擺著,往日是沒人往這上麵想,真探究,壓根經不起細查。
畢竟她跟程亞軍總共就婚前他強迫她那一回,之後她就懷孕了。結婚的時候她也是挺著肚子接的,就連新婚夜,程亞軍都沒近她的身。
程亞軍恨她,結婚之後,就又去了窯廠幹活,壓根不搭理她。
要不然孩子沒了,她也不會往外動歪心思。
也就是生完孩子,看在是個帶把的份上,她和程亞軍的關係才緩和了下來。
若是,若是讓他知道,這個孩子不是他親生的,程亞軍肯定會把她打死的!
想到這兒,江茉莉渾身打了個寒顫。
不能!
絕不能讓程亞軍懷疑!
於是,她心一橫,突然抱著懷裏的孩子,一頭往驢車的屁股上撞了過去。
嘴裏哭叫著:“我一生清清白白,今天讓你潑這一身的髒水,眼看著是不能活了!我們娘倆不如先一頭撞死在這裏,以死明誌,也好過頂著一身的汙名被打死!”
她盤算著,假裝以死明誌,撞個一腦袋血,應該能把人嚇住!
到時候,旁人肯定會譴責方喬滿嘴胡言逼死的人,視線一轉移,她裝一裝,演一演,應該能蒙混過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