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生氣了嗎？”坐在沈禾身旁的池楚聲音中帶了幾分的小心翼翼。
“嗯？哎呀，池楚，我都說了沒事的。”沈禾側過身想要拍一拍池楚的肩膀，但下一刻手又停留在半空，因為她看到池楚也在側過臉看著她，眼神專注而溫柔。
沈禾慢慢放下手，抿了抿唇，壓下心中異樣的情緒說：“池楚，你不用因為這事愧疚，我真的不怪你。”
“我今天有個競賽，本來是能趕過來的，但是高鐵中轉出了問題，所以遲到了。”池楚一字一句地跟沈禾解釋自己遲到的原因。
他把趕路的那些奔波和考場上的爭分奪秒都掩去了，好像是在用一種平常的語氣去講一件平常的事。
“我不是故意遲到的，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的。”
“我知道的，你一直是很守約的人。”
兩個人彼此對視，有些情緒好像呼之欲出，但又克製於心。
沈禾抬起頭看著天邊的月亮，聲音淺淡而柔和：“池楚，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像月亮？”
“月亮？”池楚的聲音中帶著疑問。
沈禾點頭，她指著一輪圓月說：“明月皎皎。”
清冷疏離而又帶著故事感。
池楚同她一起抬頭望月，夜幕上掛著的那一輪明月此時也溫柔了起來，月光照在地上，灑下了一地的清輝。
池楚的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。
他開口說：“我算不上是月亮，我不會高高懸掛於空，我就在你身旁。”
沈禾愣了一下，幾秒後，她聽到池楚說：“我好像沒有跟你聊起過我的家世，不過你應該也從一些人口中知道了一些，你有興趣繼續往下聽聽嗎？就當我是一個講故事的人。”
“好。”
沈禾側麵看著身旁少年冷白的臉龐，聽著他一點點展露自己的內心。
兒時家庭富貴和睦，父母疼愛，不諳世事，眾人慕羨，而少時卻家道沒落，親人離世，顛沛流離，命運像是給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，將這世間的悲歡離合都在這個少年身上一一鋪陳展開。
沈禾一直靜靜地看著池楚，她能從池楚的敘述中想象出他吃的那些苦，雖然他有意掩蓋了許多，將那些苦楚都化作平常事，用一種近乎輕鬆的語氣跟她講述這些年的經曆。
但沈禾仍然能夠猜出來，池楚能走到今天，像鬆柏一樣挺拔生長，一定是曆經了千難萬險。
過了許久，沈禾張了張口說：“池楚，你值得一個很好很好的未來。”
前路坦蕩而光明。
“沈禾，我…”
有些話張口欲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