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璃沒有打擾他，隻是在他的背後安靜看著他，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的背影落寞得讓她覺得眼睛發酸，好想流眼淚。
也許是劉璃的眼神太過炙熱，江川終於轉過頭來。看到對方時兩人均是一愣，然後異口同聲：“是你！”
江川看到她沒有立即趕她出去，他對她的記憶不是一個護士而是一個理直氣壯搶他咖啡的女孩。“咖啡小姐，上次搶了我的咖啡，這次又要搶我什麼東西啊？”
劉璃現在才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，這就是冤家路窄。雖然那次是她神經大條不小心搞錯了，但是這個大叔似乎和自己沒完沒了了。“大叔，我承認上次我沒搞清楚就拿了你的咖啡是我的錯，但是你作為一個紳士總是和一個女孩子計較未免太小氣了吧。”虧她還覺得他好可憐，看來是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，不值得同情。
“咖啡小姐，看來你不是要和我道歉，也不是要還我咖啡，那你來做什麼？”江川看著她的那身行頭就已經有預感了。
劉璃攤開雙臂，轉了一圈。“看不出來嗎？我是一個護士，護士的職責就是照顧病人，勸解病人。”她打開江川放在床頭的病例，“江川，男，25歲，腦瘤患者。”劉璃不敢相信。
“25歲，你隻有25歲。可你看起來起碼是35歲才對吧。”除了這個，讓她不敢相信的是原來他是腦瘤患者，怪不得好像對生命失去了信心。
江川不想和這個小護士多說一句話，隻好保持沉默希望她可以知難而退。殊不知他不說一句話在劉璃的眼裏，就是自己剛剛說的話刺傷到他的心了。她瞬間變得不知所措起來。
“其實，腦瘤也不是沒得治，現在醫學這麼發達而且你也不是晚期，一定會好起來的。”劉璃安慰道。“你答應我好好治療，那麼我就請你喝咖啡。”她朝江川笑笑。
“你知道嗎？你很煩。”江川抬起眼看了劉璃一眼，竟讓她的雙腿打顫。
“你，你說什麼？”與其說是沒聽見，還不如說是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裏聽到的。
江川抬起手揮掉了托盤，看著一臉受驚嚇的劉璃。“我說，你，很，煩！給我滾出去，我不想看見你，我也不想治療。”看著一動不動的劉璃，他又拿起床上的枕頭扔了過去。
枕頭絲毫不差地丟在劉璃的頭上，她躲都沒躲。“為什麼不躲？”江川發愣地問劉璃。
“我看到你的病例，你是一個出色的律師，你想要大展拳腳，可是命運卻跟你開了一個玩笑，讓你必須經曆一次生死的痛苦，你的心裏一定很苦，那種苦和痛沒有辦法和人說，有點脾氣是正常的。”劉璃頓了頓，“但是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放棄，我們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病人的。你不想治療，卻不出院就證明你對生命並不是完全絕望的。”
劉璃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東西，把碎片整理幹淨，“以後不想治療也不要打破東西，這些藥你沒有用，打破也要付錢的。還有被這些碎玻璃紮上就更不劃算了。”
江川想說什麼，動了動了嘴巴還是沒說一句話。
“對了，你一天拒絕治療，我就一天煩你一次。直到你接受治療為止，所以明天我還是會來。”劉璃端著托盤轉頭對江川說道。
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是一種不真實的美，江川很多年之後回憶起這一幕都會覺得自己遇上了天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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