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,跳的什麼舞?”明幽以前為了一部戲特地學了半年的舞蹈,舞蹈水平不比專業的差多少。
王力笑著擺手:“嘿呀,不用你跳,那女孩兒把舞蹈的部分拍完了,你就拍後麵露臉的部分就行了!”
好歹做個影後,她深知劇組裏的規則,不會傻乎乎地認為自己占了人家的便宜,從而推辭。機會就是這樣,你握不住的,就得退位讓賢。
明幽被拉去上妝,換了身桃粉色的裙子。
公用的化妝間裏,大家本在熱鬧地聊天,隨著明幽的妝造一步步完成,房間裏的說話聲越來越小,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卻越來越多。
粉麵桃腮,顧盼生輝,不就是用來形容眼前這女孩兒的?
“真漂亮!原來這衣服這麼好看啊?昨晚我還笑這衣服是影樓風,充滿了廉價感,今天就被打臉了。”
“啊?這是昨天那套嗎,我怎麼看都穿出了私人定製的高級感!”
化妝師們圍過來,目露驚豔。
明幽臉上揚起一抹淡笑,巧笑倩兮的舞姬臉上就多了抹魅惑。
一位化妝師目睹了這一幕,立即捂住心髒:“媽呀,終於知道‘顧盼生輝’這個詞在現實中多有衝擊力了!”
走出化妝間,王力正在跟群演說戲,一回頭看到個風姿綽約的大美人,還以為是哪位古裝網紅溜進來了,定睛一看才發現是明幽。
“來來來,下一場戲就是拍晚宴。明幽你到時候站在她們前麵,擺一個這樣的姿勢,等鏡頭走近之後,你要麵對帝王,盈盈一拜,然後緩緩揭下麵紗。這個中間,你的眼神最重要,一定要表現出三分天真、三分無辜和四分媚態出來,你明白嗎?”
“可以。”
簡單說,就是這個舞姬需要又純又欲。
這樣的設定,明幽當年入行的時候不知道拍過多少,對這種人物人設和內心的把控早已爐火純青。
見她一臉輕鬆,王力內心存疑,不過他正忙著,也顧不上多想,趕緊又跑去跟群演們溝通站位。
十分鍾後,明幽戴上麵紗,緩緩走入場中。
宋諭拿著對講機跟各部門做最後的檢查,一抬頭,隻見一個薄衣輕紗,身型曼妙的少女帶著桃粉色的麵紗,露出一雙瑩瑩眼眸,似是能勾魂攝魄。
四目相對時,他愣住,隨即皺緊眉頭。
“這就是你找來的最佳人選?”他看向王力,麵露嘲諷。
王力跟了宋諭好幾年了,此時居然緊張到額頭冒汗,磕磕絆絆地解釋:“這女孩兒底子還是不錯的……”
宋諭冷笑,指著不遠處的明幽,說:“底子不錯?我要的是淪落風塵、四肢靈活但頭腦簡單的舞姬,你找的什麼人?你以為我在拍垂簾聽政的慈禧?”
眾人齊齊望向明幽,有的幸災樂禍,有的一動不動害怕這火燒到自己身上。
明幽垂眸,收起先前對宋諭挑釁的眼神,再抬眼時,眸中一派無辜與天真,俏生生地站在那,可不正是他口中描述的舞姬?
完美契合。
宋諭意識到這一點,不悅地眯起眼睛。
第一次,有人敢在他麵前做這些小動作。
他把明幽的變化視作對自己專業性的挑釁。
明幽似乎沒有察覺對麵男人的怒火,反而眉眼彎彎,乖得不行。
她啟唇,音色婉轉動聽:“宋導,可以拍了嗎?”
宋諭冷笑,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哪兒來的底氣,敢這樣跟他叫板!
他年少成名,意氣風發難免自負,討厭別人忤逆、挑釁自己,更討厭某些擺不正自己位置的人。
在他眼中,明幽此時顯然兩個都占了。
“各部門準備開拍。”他拿著對講說了聲,轉身回了導演的棚子。
明幽右手搭在麵紗的活扣上,白玉一般的指尖輕輕一轉,那桃粉色的繩子就纏了上去。隻是這一個簡單尋常的動作,卻被她勾勒得活/色/生/香,一些自持力淺的甚至忍不住紅了耳朵。
宋諭眯起眼睛,宣布開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