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安然,看到你身後的懸崖了嗎?那,就是你的葬身之所!”
謝美娜舉起一把鋒利得可以照人的匕首,一步步迫使謝安然往懸崖邊走,臉上露出猙獰而扭曲的笑容,顯得格外猖狂。
謝安然當然知道,她們正處在山崖高聳,石壁陡峭的紫騰山山頂。
走在山崖邊,隻覺得腳下空虛,隨時都有可能跌落萬丈深淵的危險之地。
被驢友戲稱踏出的每一步,皆攸關生死的‘鬼門關’。
初聽這番話,她有點被震驚到。
都被人逼到懸崖邊,遊走在死亡線上,困擾在心中的問題,再不問出口,她死也不會瞑目。
“你,不是我的親姐姐?”
“親姐姐?”謝美娜嗤笑一聲,手上逼迫的動作更加淩厲,“誰是你的親姐姐?”
“好了,看在你快要死的份上,我就發發善心告訴你吧!我,不是謝家人!你的臉,被我偷了,我將自己原本被無數人嘲笑,鄙夷的醜臉換成你的樣子!”
“怎麼可能?你臉上沒有整容的痕跡!”
太匪夷所思而又超出常理。
她之前有過懷疑,畢竟她的親生母親蔣靜月一直在強調她隻生了一個女兒,她的多份產檢報告也顯示,她懷的是單胎。
蔣靜月說的目的隻有一個,在她心裏,眼裏,隻有謝美娜才是她的女兒。
“哈哈哈……,傻瓜,不一定整容才能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樣子。除了肉眼可以看到的世界,還有不知名的存在。”
“不知名的存在?”
打破她的頭,謝安然也想不到……原來……居然……如此……
眼見謝安然還差幾步就到了懸崖,謝美娜抬腿一踹,試圖將她踹下懸崖。
這一腳,她用了極大的力氣,旨在一腳得逞。
表麵陷入沉思,心中奔騰著千萬隻草泥馬的謝安然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捉緊謝美娜踹來的雙腳。
想我死,對吧!
那我就拉著你墊背,拖著你一起死!
反正我生無可戀,而你每天都泡在蜜罐裏。
謝安然發了狠,她恨毒了謝美娜。
通過剛才的對話,她了解到自己擁有的這副身體才是花城謝家的唯一千金。
自二十歲被接回謝家,她被眼前這個婊裏婊氣,隻會茶言茶語的賤人,扛著替她說話的大旗,陷害了多少次,受到多少懲罰,以及除了謝老太太外,謝家從大到小的嫌棄厭惡。
原以為隻是自己笨手笨腳不討喜,沒有想到一切都是有預謀的陷害。
刺骨的寒風呼嘯著從耳邊吹過,吹得人生痛。
身體不受控製地往下墜落,按著她們墜落的姿勢來看,謝安然應該是後背著地,而謝美娜則是頭著地。
在落地的一瞬間,她恐懼地發現:她才是頭著地的那個,而謝美娜在快墜入懸崖的3米處靜止不動,然後緩緩落地,連半點擦傷都未曾有。
難道這就是她說的‘不知名的存在’?
她不明白為什麼她沒有馬上咽氣,過了一會,她艱難地聽到天空傳來‘嗡嗡’的響聲。
她隱隱約約看到她的六哥謝宇恩,順著纜繩從直升飛機上滑落,將毫發無損的謝美娜小心翼翼地抱走,連個眼神都不曾施舍給她,還當著她的麵,打了報平安的電話,“爸媽,小妹沒事,害小妹掉落懸崖的惡女死了。”
“要將她的屍體帶回嗎?”
“不用!”
“好的!”
她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相親相愛的‘兩兄妹’,自然接收到謝美娜臨別前送她的鄙視加嘲諷加幸災樂禍的眼神,同時手指指向她,像是在指揮著什麼!
然後她聽到了直升飛機‘嗡嗡’飛走的聲音。
不懂為什麼,謝安然的意識一直保持在清醒的狀態,從白天到黑夜,每一秒都猶如一個世紀那般漫長,接受死亡的心理淩遲。
直到黎明的那道光,穿越黑暗,劈開了漆黑的夜幕,迎來了初升的陽光。
她死了,死在代表一天希望的那道溫柔的暖光裏!
無人收斂,沒人在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