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番話字字是刀,刀尖朝著邵武裏最柔軟的地方狠狠的紮下去,穩準狠。
楚愉也不想這樣,可寧素已經死了,她寧願邵武從此恨上她,也不願看一個人沉溺在曾經的感情裏無法擺脫,渾渾噩噩的過下去。
而且她現在是霍弈鳴孩子的母親,被人知道邵武的存在,以霍弈鳴的雷霆手段,她很難想象邵武會麵臨什麼。
邵武聽完這番話,一米八幾的個子佝僂著身子,搖搖欲墜似乎要倒下去。
她突然不忍心看下去,深呼吸一口氣,聲音放緩,“你不是想要考研究生,去找親生父母嗎?現在孤兒院的事情都解決了,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,過好自己的人生,其他的,忘記吧。”
看著窈窕的背影離開在被淚水模糊的視線裏,邵武頹然坐在地上,緊緊的攥住了拳頭。
***
當晚做夢的時候,楚愉就夢到了寧素,夢裏的寧素朝她微微笑著,好像在感激她為孤兒院做的事。
從夢裏醒來,天還是黑的,看了眼掛鍾,原來剛剛淩晨兩點多。
楚愉睡不著,拿出電腦,素白的手指在上麵靈活的敲打著字符,沒一會兒就攻破了別墅的安保係統。
雖然係統很完善,但在她的眼裏隻是小兒科,以前執行任務,比這更高級更完善的係統也被她輕而易舉的攻破,這點實在不夠看。
突然她皺起了眉頭,餘光掃到臥室天花板的吊燈。
她的臥室也有攝像頭?
她眯起眼睛,手指捏起手邊的一隻圓珠筆,在投擲出去的一瞬間,她靈機一動。
把電腦闔上,她緩緩的皺起眉頭,捂著肚子咬著下唇,整個人不堪疼痛一般滑坐在地上鋪著的毛毯上。
疼的想喊出來,卻無奈隻能發出輕微的呻吟,手放在腹部,整個身體蜷縮在一起,沒一會兒就一動不動了。
果然,沒一會兒門外就響起腳步聲,沒有敲門,門直接被人從外猛地踹開!
一個人影裹挾著冷風,將楚愉抱了起來,抱著她的人,上身隻穿了一件黑色襯衣,帶著淡淡高級定製香水的味道,很熟悉。
這人一路抱著她大步走向別墅門口,她裝作剛醒的樣子,迷茫的看著眼前堅毅的下顎。
“霍先生?”
霍弈鳴低頭看了她一眼,腳步不停,一直將她抱在車子後座上,命令司機開車。
她整個人還被他抱在懷裏,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,“虛弱”的問道:“你怎麼會在這裏?”
霍弈鳴沒好氣的說:“你應該慶幸我在,否則死了都沒人知道。”
她一臉純真無害的問,“那你怎麼知道我要死了?”
空氣瞬間凝固下來,他皺著眉頭看著懷裏的女人,深邃的眸子凝聚著看不透的深海。
“停車!”
司機反應迅速,停的又快又穩。
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,“你故意的?”
“什麼故意的?”大眼睛眨巴眨巴。
“為什麼躺在地上?”
“嗯?我失眠了,覺得地上的毛毯好舒服呀,就想試試在地上睡。”她無辜的看著他,“可是霍先生你就突然出現了,還抱著我上車,你好奇怪啊霍先生,你都不睡覺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