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孜還沒到公司就聽到了女人的叫罵聲。
“賤人!你當什麼不好?非得要當小三!現在穿得人模狗樣的,誰曉得在床上掰著大腿,叫得有多騷多浪!”
“小三,你從裏爛到外,你不得好死!”
“勾引我老公,破壞我家庭,你到底要不要臉?我今天非得把你這張皮扒下來,看看裏麵是什麼東西!”
……
歇斯底裏的謾罵聲,刺耳又難聽。
“小三”這兩個字足以將一個女人釘在恥辱柱上,似乎每一個人都能因為這兩個字審判她。
很多雙眼睛盯著她,無數鏡頭對準了她。
興奮、扭曲、又瘋狂。
生怕錯過了她一丁點兒的狼狽。
看熱鬧的人特別多,裏裏外外圍了好多層,許孜費了不少力氣才擠進去。
那個破口大罵的女人和許孜想象中的不太一樣。
她穿得很樸素。
白T領口變型似乎穿了很久,黑色運動褲洗得青白,運動鞋刷得起毛邊。頭發沒燙沒染,一根黑色的皮筋隨意纏在腦後,發質也不怎麼好,皮膚看起來暗黃,很符合大眾心目中糟糠之妻的形象。
對麵的人呢?
一身剪裁合適的休閑西裝,高跟鞋,精心護理過的頭發被價格不菲的發夾別在腦後,妝容精致得體。隻是臉上巴掌印明顯,應該是對麵的女人留下的。
她看起來很平靜,仿佛遇到再大的事都不會慌。
但許孜這個角度,剛好能看到她微微顫抖的肩膀。
對麵那女人的破口大罵並沒有結束。
她伸手指著西裝女人的臉,狠狠地啐了一口,“甘琴雪,賤人!你媽生你就是讓你當小三的?下作!下三濫!我說我老公怎麼對我這麼冷淡,原來是被你這狐狸精勾去了魂,你把我老公還給我!”
說著,她又要衝上來扯甘琴雪的頭發。
許孜微皺著眉頭,卻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。
她雙手抱胸,啟唇很小聲的數。
“一。”
“二。”
……
“三”還未發音,便有一個西裝革履,打著領帶,為數不多的頭發用發膠梳得油亮的男人上前。
他一把拉住要撲過來那女人的胳膊。
那女人雖被拉住胳膊,但難聽的話並沒有停止。
“臭婊子!表麵上端著清高,背地裏私生活混亂,也不知道昨晚和幾個男人睡的!女高管?說得好聽,你一個農村出來的女人,靠什麼混上的高管?還不是靠睡男人睡上去的?”
甘琴雪臉色發白,她努力保持鎮定,企圖解釋。
“誹謗違法。你說得這些,要講究證據。”
女人從隨身帶的帆布包裏拿出一疊照片,一把甩在甘琴雪的身上。
被砸開的照片飛得到處都是,周圍的吃瓜群眾看得清清楚楚。
這一疊照片都是同一張印出來的。
照片上一男一女,互喂棉花糖,舉止親密。
那個笑容燦爛張嘴吃棉花糖的女人。
正是甘琴雪本人。
“看吧,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們這對狗男女。”
抓著女人胳膊的西裝男愣了愣,而後不可思議的看著甘琴雪,問,“小甘,這照片上的女人真的是你?你和這男人是什麼關係?”
甘琴雪聲音微顫,實事求是的說。
“那是我男朋友。”
西裝男臉上的不可思議更甚。
“你當真做了這麼下作的事?”
他像是對甘琴雪失望至極,“小甘,我知道你一個農村出來的漂亮姑娘,能走到今天不容易,多付出些什麼都很正常。但你,但你再難也不能去給別人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