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榆把身邊的人幾乎都派出去了。
隻留了少數的幾人在自己這邊,並讓人把淩寒先送走,自己則留了下來,無論如何,都要等弄兮然回來。
“姐,我不願意走,我想跟你一起。”
淩榆隻是看著她,不說話,她冷著張臉。
淩寒最終,還是聽話的離開。
她不得不聽。
從小到大,她都不敢忤逆她姐。一旦她姐做了決定,她隻能服從。
“聽話,別再讓我操心。”
一句話,她隻能先離開。
等把淩寒送走,淩榆才鬆了口氣。
隨即她轉過身,麵對著營地的方向,臉色帶著焦急。
如果……如果她身體健康一點,如果她不拖後腿,那她就可以帶著所有人闖進去,可她不行。
她從未如此恨過自己的無能。
連在乎的人都無法保住。
厭惡從她眼中閃過,她隻能攥緊拳頭,不發一言,祈禱上天,能讓弄兮然安然回來。
等待的時間……總是異常的漫長。
像一場淩遲。
淩榆不喜歡等待,很不喜歡。
她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建設她回來的可能性,一旦想到她可能屍骨無存,她便難以進行下去。
原來一起赴死,已經是最好的結局。
求你……
她張著嘴,無聲的說,
求你,一定要回來。
不知道過了好久,久到淩榆麻木了,久到旁邊的人勸著她,讓她離開,別再等下去。
終於,在漫長的等待下,前方傳來了聲音。
“是他們!”
派人偵察,看見是自己人,於是高興的回來報告。
“快!”
淩榆等不及,帶著人上前。
他們去了十幾人,回來隻剩兩三人。
沒有弄兮然。
淩榆著急了,直到她看見其中一人背上背著的人,便不顧一切衝到那人身邊。
“她跟那個小頭領廝殺,中了彈,得趕緊帶她去醫院。”
背著她的人解釋道。
好!
淩榆點頭,我無比焦急的帶著人上了車。
弄兮然被安放橫躺在淩榆的腿上,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,她身上的血好多,多到淩榆都快昏厥了。
她用力的抓著她的手,冰涼的手怎麼都捂不熱。
“開快點!”
求你,請一定要撐下去。
她紅著眼,眼角落下一滴淚來,又好像隻是她的錯覺。
忽然……
淩榆的手好像被什麼抓緊了,她低頭,卻看見弄兮然睜開了雙眼,當下驚喜。
“你醒了!再等等,我很快,很快就把你送去醫院。”
她承諾著,她不能讓她再死一次。
她不要重現悲劇。
弄兮然笑了,笑起來,有種破碎的淒美感。
像被風霜打過的玫瑰,凋零了一半,卻依然傲然的挺立在那裏,盡管她的枝椏已經折了一半。
“你湊過來一點。”
她聲音很輕,輕到幾乎快聽不見。
淩榆全神貫注著,努力的想要聽清楚她說的什麼,於是低下頭,耳朵緊緊的挨著她。
“生日快樂。”
是她在遊戲裏,那天還未說出口的話。
今天,也是淩榆的的生日。
所以,她要送她一份特別的禮物。
她抓著她的手,在淩榆震撼的目光下,伸進了自己衣服的兜裏。
那是一個小匣子。
也是她用了性命換回來的東西。
抓到那個小匣子,淩榆的眼睛再次紅了起來,最終她卻咬牙切齒的說,
“弄兮然,你真是個混蛋!我恨你!”
這也是她一直想對她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