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九節圖窮匕見(1 / 2)

所謂蟻多咬死象,即使漢軍火器再犀利,真要麵對數十萬軍民的共同抵抗也會頗為頭痛,何況大部分太平軍也是普通百姓,漢軍不可能亂殺一通。

韋俊想了一下,不得要領,隻好問道:“甘兄弟,你可有什麼辦法阻此?”

甘寶昌搖了搖頭:“回大人,屬下無能,除非……”

韋俊精神一振:“除非什麼?”

“除非洪逆突然身亡。”甘寶昌回道。隻是臉上卻沒有多大信心,天王府戒備森嚴,可以說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,洪秀全又一向深居簡出,要想洪秀全突然身亡,簡直是不可能之事

“洪逆突然身亡。”韋俊喃喃自語,臉上卻是越來越興奮:“不錯,這是一個好主意,就讓洪逆突然身亡,不,這樣太便宜他了,最好活捉,讓洪逆下令投降。”

“這……”甘寶昌臉上懊悔不已,自己隻是隨口一說,沒想到韋俊卻當真,要殺洪秀全已是萬難,何況還要活捉,一個不慎,自己就要腦袋不保。

“你放心,你隻需如此……”韋俊在甘寶昌耳邊輕語起來,半響之後,甘寶昌臉色逐漸正常,回道:“大人放心,屬下一定辦妥。”

天色漸黑,洛陽城重新陷入黑暗的籠罩中,街道上冷冷清清,隅爾可以看到一兩盞燈籠在風中搖曳,燈籠下麵空無人影,對於大部分普通軍民來說,白天的提心吊膽已經過去了,晚上該是好好安歇之時。

與城中全是黑暗相比,洛陽的城頭插滿火把,將整個城頭照得亮如白晝,一隊隊軍士還在來回巡邏,城外稍有風吹草動都會引起城頭一陣騷動,直到確定無事騷動才會停息下來。

洛陽北麵,馬融和親自帶隊在城頭巡邏,城外就是漢軍駐紮的大軍,比起其餘三門來,這裏的太平軍更顯緊張,已是連報數次軍情,好在最後都是虛驚一場。

靠近北門城頭,一陣“踏、踏、踏”的腳步聲響起,一名太平軍連忙喝問道:“什麼人?”

甘寶昌從黑暗中走了出來:“是我。”

看到是甘寶昌,這名太平軍馬上輕鬆下來,他是馬融和的親兵,前些天也跟隨馬融和到過甘府赴宴,對甘寶昌自然熟悉,連忙道:“原來是甘檢點,不知檢點大人來此何事?”

“哦,我是來找你家大人的,不知馬大哥可在此處?”

“回檢點,大人正在巡邏,請檢點跟我來。”說完,那名親兵在前麵帶路,領著甘寶昌向前走去。

甘寶昌跟在那名親兵後麵,走了數裏左右,才看到馬融和的身影,連忙叫道:“馬大哥。”

“甘兄弟,你怎麼來了。”看到甘寶昌,馬融和也頗為驚喜的道。

甘寶昌道:“大哥回來數日,小弟幾次上門想請大哥喝酒都撲了空,沒辦法,隻得到城上找你了。”

馬融和沉默了一會兒,才道:“甘兄弟,勞你空跑了,眼下短毛匪大軍壓境,愚兄需要巡視城牆,實在沒空喝酒。”

“大哥太客氣了,小弟也知道大哥軍務繁忙,隻是多日不見,實在想念,這不,小弟索性找上城來與大哥喝個痛快。”甘寶昌說完,又向後麵喊了一句:“阿根,阿寶,快,把東西提過來。”

“是,老爺。”

後麵有人回應了一聲,幾名仆人模樣之人從甘寶昌身後走了出來,每人手中分別提著幾個籠子,籠子用布緊緊包裹,隱約可以聞到一絲酒香。

“甘兄弟,這……”馬融和臉上露出一絲遲疑。他本身酒量甚豪,又多日未曾喝酒,聞到酒香已是蠢蠢欲動,隻是心有顧忌,這才遲疑。

“大哥,如此寒夜,喝酒正好驅寒,小弟多帶了幾壇酒,正好給兄弟們分了,也算是給兄弟們辛苦巡夜的一點獎賞。”

“咕咚、咕咚。”數聲響起,卻是馬融和身邊幾名親兵聽得連咽了幾口唾沫,馬融和嗜酒,他的親兵自然也不例外,聽到自己也有酒喝,忍不住咽下了唾沫。

在甘寶昌再三勸說下,馬融和卻不過情麵,最終答應一起喝酒,城頭風大,馬融和與甘寶昌兩人進入城樓內,親兵則在外麵吃喝。

剛開始喝酒時,馬融和還與甘寶昌有說有笑,酒過三巡後,馬融和的話語逐漸少了起來,眉宇間也露出愁容,不時長息短歎。

“大哥,你可是嫌棄小弟這酒寡淡無味。”

“哪裏,這酒濃香四溢,正是上等好酒,怎麼會寡淡無味。”

“那是這菜不合大哥口味?”

馬融和搖了搖頭:“當然不是。”

甘寶昌將手中的酒杯重重放下:“那就奇怪了,既然不是酒不好,也不是菜不好,莫非是小弟做錯什麼事不成,引得大哥這般愁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