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父保佑。”
“天父保佑。”
……
寒風中,無數身著單薄的太平軍,手持著簡陋武器,高聲喊著口號,仿佛一片黃色海洋一樣,向漢軍壕溝前衝去。漢軍壕溝內傳來密集的彈雨聲,衝鋒的太平軍一片一片載倒在地,可是此時的太平軍仿佛不怕死一般,依然前仆後繼的不斷衝擊。
在查看過漢軍的飯菜後,陳玉成當機立斷,今天一早就發起了強攻,雖然太平軍士氣低落,不過在宗教和督戰隊的雙重作用下,太平軍爆發出令人驚歎的勇氣,冒著漢軍密集的子彈不停的衝擊。
這些普通的太平軍將士固然勇氣可嘉,隻是他們簡陋的武器根本對漢軍構不成傷害,麵對著漢軍射來的槍彈更不知如何躲避,隻知道麻木的向前衝鋒,幻想著能衝進壕溝內與漢軍展開肉搏,然後憑著人數的優勢將漢軍淹沒。
強攻進行了近一個時辰,太平軍還沒有一次衝上過漢軍濠溝內,而傷亡已不下三四千人,城外的草地早已被鮮血染紅,鮮血甚至在窪地裏彙集成一口口鮮紅的血塘。
“英王,這太慘了,要不下令停止進攻吧。”後方一名太平軍將領看得不忍,鼓起勇氣相勸道。
“傳令,加派二千人繼續進攻,督戰隊嚴密監視,敢後退一步者斬。”陳玉成不為所動,反而增加了兵力。
“英……”那名將領還想勸說,隻是陳玉成眼睛一瞪,頓時將到口中的話咽了下去。
“天父保佑。”
原本已經快要崩潰的太平軍得到二千軍力的補充,總算支持住了搖搖欲墜的防線,在付出巨大傷亡後,離漢軍的陣線愈來愈近。
一名太平軍衝到離漢軍陣線數米之處,眼看再過數步就可以衝進漢軍壕溝與這些可惡的短毛賊短兵相接,他嘴角剛露出一絲笑容,前胸一陣巨疼傳來,他眼中露出一絲不甘,重新邁開雙腿,隻是渾身無力,眼睛一黑,栽倒在地。
“這些教匪瘋了。”一名年輕的漢軍喃喃自語的道,一時之間忘了給火槍重新裝上彈藥。
“李平,不要發愣,快裝子彈射擊。”旁邊一名同伴連忙提醒道。
“是,劉大哥。”那名叫李平的漢軍回神過來,急忙給火槍裝彈,不到半分鍾時間已經裝好了彈藥,重新射擊起來,又是一段時間過去了,李平隻聽啪的一聲響,他的手指再也扣不動板機,仔細一看,原來射擊的太快,他手中這支火槍板機卡住了。
此時漢軍的火槍質量已經走在世界前列,不過使用壽命還是有限,往往數百發後就要報廢,在連續的戰鬥中更是容易損害壽命,戰鬥如此激烈,火槍損壞也是正常之事。
李平試了試,板機卡得太死,根本無法用手複圓,隻好將一把剌刀裝在火槍上,又摸了摸腰間的幾顆手雷,這才放心下來,到現在他的手雷一直還沒用,如果等下教匪敢從自己這裏衝過來,不妨讓那些該死的教匪嚐嚐手雷是什麼滋味。
“英王,不成了,兄弟們快死光了,下令收兵吧。”一名太平軍師帥跌跌撞撞的來到陳玉成身邊,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苦苦哀求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