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傷得挺重的,住你隔壁。”高桂解釋,“柔柔,這個紀洲雲真的能救媽!你快暗中抽一管血給媽,媽有救了!”
“怎麼可以!”陸柔柔搖頭,“剛才的事我哥也在場,陸星辭已經跟我們徹底鬧翻了,她怎麼可能會給你一管血救你?如果你拿著我的血去給我哥把你治好,他肯定會有所懷疑的。剛才,我用那招苦肉計,終於讓他喊了我一聲妹妹,還為了保護我去打陸星辭,我不能現在前功盡棄!”
“你這說的是什麼話?”高桂的臉色當即就變得很不好看,“我是你親媽!你不救我?如果是怕暴露身份,那我們找個好借口說血是陸星辭的不就好了?”
“不行!”陸柔柔堅決拒絕,“我哥拖了這麼久不帶我回紀家,肯定就是在懷疑我。媽,你傻啊,你得的是癌症,他救不了你的!我很清楚,他隻是想要親自抽陸星辭的血來驗證他們的關係罷了,你別為了活著就慌不擇路。”
高桂看著陸柔柔,自己一手寵到大的女兒究竟有多自私自利,她是知道的。
有一次,她生病,在家裏都動彈不得,可陸柔柔卻因為有場演唱會要看,說家裏有傭人照顧,便自己去玩了。
陸柔柔在外麵玩了七八天,一個電話都沒打回家慰問過。
身為母親,她輕易就原諒了女兒,認為女兒隻是貪玩。
可是,如今,在她的生死麵前,女兒也依然如此。
高桂不得不發怒:“你憑什麼肯定他隻是為了得到陸星辭的血?陸柔柔,現在是要救我的命啊!一小管血而已,你都不願意給我?就算他是騙我們的,即便隻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,你也得為我一試!”
陸柔柔抬起臉,“如果,我不願意呢?”
“那我就直接告訴他,你才是我親生女兒!”高桂沒有好的語氣。
她含辛茹苦的,到底養了個什麼白眼狼出來!
“我是你女兒啊!”陸柔柔拉住高桂,“媽!你和爸從十九年前就開始處心積慮設計這一切,是為了什麼?還不是為了讓我過人上人的生活?如今,勝利就在前方,我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,你要成為我的絆腳石嗎?”
“這種話你也有臉說得出口!”高桂一巴掌就扇在陸柔柔臉上,“我現在就去找醫生來給你抽血!我要拿它去給紀洲雲!敢不聽話,別怪我不客氣!”
說著,就推著輪椅走了。
陸柔柔眼裏閃著恨意。
一直抱著她往高處去,催促她往上爬的母親,為什麼要變成她的阻礙了呢?
就在這時,陸柔柔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號碼是“00000000”。
陸柔柔剛接聽,就聽見一陣風的呼嘯從聽筒傳出,仿佛是人在啼哭,讓她的背脊一下子就涼了。
“想贏陸星辭嗎?”是個男聲,詭異又冰冷得讓人頭皮發麻。
陸柔柔被高桂逼急了,也不管對方究竟是個什麼生物,張口就答:“想!”
“那就按我說的做。”男人笑了,“按我說的做……”
與此同時,隔壁病房,紀洲月先是接到了紀洲雲的電話。
“你在搞什麼!我的錢!我銀行裏的錢怎麼被人動了?那都是我這麼多年攢下來的私房錢啊!我的錢!錢!錢去哪裏了!我……”
紀洲月直接掛斷電話,將紀洲雲的號碼拉黑。
猶豫了會兒,撥通一家之主,大哥,紀洲日的電話。
“哥,我被人打得動彈不得了!”紀洲月怒氣洶洶,“你快來為我報仇!把她綁起來,我也要使出全力打她一掌,我要她吐血,吐三升血,血債血……”
“蠢貨!”紀洲日一聲暴怒的低吼,“她是我們尋瘋了的妹妹!”說著,就掛斷電話。
紀洲月嚇得一滾,從床上摔了下去……
陸星辭回到別墅時,帶著滿身的疲憊。
來到酒櫃前,她隨便拿出一瓶酒,坐在沙發上,倒了一杯在杯子裏。
水晶杯耀著酒紅紅的顏色,特別妖嬈好看。
就像是一個小妖精,在喊著:“來呀!來呀!來喝我呀!”
喝酒喝!
誰怕誰!
朕要把你,吃幹抹淨!
……
夜以梟回來時,眼前的景象讓他喉嚨一滾,身子立刻升出一抹燥熱。
隻見陸星辭倒在沙發上,長發隨意披散,襯得那張精致的小臉愈發醺紅,酒杯裏滿滿一大杯酒,正一小口一小口的往那張櫻桃小口裏送。
她不對勁。
嘴角明明是向上揚著的,是在笑著的,可眼裏卻閃著盈盈破碎的光,長長地眼睫毛垂著,一直盯著酒杯裏的酒,像是要將它們喝進眼睛裏。
他見過她太多太多模樣了。
颯颯的、嬌軟的、開撕的、冷漠的、歡快的、尊貴的、凶悍的、女王的……
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副模樣。
周身香甜又嫵媚,顧盼流轉間,頹靡的氣息縈繞期間,眉宇間一抹悲傷點綴,勾引得人想將如此柔弱的她掐入身體裏,狠狠蹂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