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已經是過去的事情，已經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，蘇蕪不打算跟秦若雪打招呼，打算拿了月餅，就離開。可沒想到，秦若雪注意到了她，主動過來跟她打了聲招呼。
“蘇蕪？”秦若雪呆呆的看著蘇蕪，眼睛澄澈明亮。
蘇蕪看她一眼，點頭。
算是打招呼了。
她這幾年跟程冕待在一起，身上越來越有程冕的影子，尤其對待不熟悉的人這件事上。
秦若雪卻沒有一丁點尷尬，笑了笑，“剛才看到你，我就認出來是你了，你跟兩年前相比變了，又好像沒變，整個人比兩年前更耀眼了，兩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，其實就注意到你了，你太好看了。”
蘇蕪沒有說話。
秦若雪垂下眼睛，“我是在之後，才知道你和庭淵的關係的。”
蘇蕪皺眉。
她不知道秦若雪是不是想跟她提起以前的事，但就算錄製綜藝那段時間，她跟秦若雪的交情也不深，就算是談心，她也不是個合適的對象。
秦若雪又笑笑，“我過段時間，打算出國了。”
這倒是讓蘇蕪有些意外。
秦若雪：“我其實，跟庭淵交往了一段時間，當年在我們感情最濃烈的時候，突然被人分開，說放下了這段感情是不可能的，所以，即使知道他跟你……，我還是決定想跟他試一試，後來，我發現，庭淵已經變了，他不再是我記憶裏的那個少年，我跟他的那段感情，隻是他曾經愛而不得的一段執念，也或許我，也對那段愛而不得的感情有執念。”
“半年前，我跟他就分手了。”
秦若雪頓了頓，她看向蘇蕪，眼神裏多了些認真，“蘇蕪，對不起，我們之前的感情，傷害到了你，我很抱歉，以前一直沒有機會，親口對你說一聲對不起。”
“蘇小姐，你的糕點。”
恰在這時，店員從後廚走了出來。
蘇蕪接過店員遞過來的糕點，她思考了一瞬，轉過頭，看向秦若雪，朝秦若雪點了下頭，然後，沒有再說一句話，朝外走去。
秦若雪和陸庭淵真正該道歉的人，已經不存在了，對於他們的道歉，真正該回應的人，不是她。
走出糕點店，程冕正站在車旁等著她，黑色風衣襯得男人身形修長，他長身而立，路燈昏黃的燈光打落在男人身上，他眉眼鋒利，柔和的燈光也削弱不了絲毫他身上的鋒芒。他抬眸，朝蘇蕪的方向看過來，眼裏的鋒利消散了幾分，眉眼彎起，懶懶倦倦的一笑，朝蘇蕪走過去。
程冕彎腰接過蘇蕪手裏的東西，用另一隻手，握住蘇蕪的手，爆過進手心裏，懶懶散散的聲音低聲問她：“還有想買的東西？旁邊有家飲品店，去買一杯？你以前不是最愛喝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嗎？”
蘇蕪悶悶的說：“以前是為了讓你幫我買單。”
“哦對了。”蘇蕪想起什麼，看向程冕，“之前，在國外錄節目的時候，你跟我一塊去逛飾品店的時候，你跟店員說了什麼？”
“忘了。”程冕垂下眼，懶懶散散的說。
蘇蕪哦了聲，沒再追問下去。
她沒那麼好奇想知道，就是忽然想起來了，問一句。
程冕拉著她往前走。
“現在還不是，以後大概……”站在飾品店收銀台前的程冕，望向蘇蕪，眼神繾綣又若有所思，“有可能會是吧。”
——
車停在程家老宅。
蘇蕪發現，今年老宅這邊的裝飾比起前兩年，好像更隆重了一點。到處可見紅色，連院子裏栽的薔薇樹，也被係上了紅繩，蘇蕪問了程冕一句，程冕回說可能奶奶歲數大了，對這些節日越來越看重了。
蘇蕪心裏默默想，待會她跟蘇盛通個話，蘇盛的歲數也越來越大了，會不會也開始注重這些節日了？八月十五團圓的日子，她不能讓蘇盛一個人孤零零的單著。
吃完飯，程冕又帶著蘇蕪離開了老宅。
“回莊園嗎？”蘇蕪在車上問，剛吃飽，她有點犯困，迷迷糊糊的靠在座椅裏，“我以為今天要在老宅這邊住呢，才剛八點多，怎麼不在老宅多待會？怎麼這麼早就回去？”
“今天有事。”程冕舔了下嘴唇。
蘇蕪哦了聲，沒再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