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五 駱長輕(完結)(1 / 3)

駱長輕從比病房內向外望去,注視著駱穗歲和時敘白的離去,內心頓時變得空落落的。

她的父親殺了姐姐的母親,頂著這樣的過往,即便是駱穗歲說不在意,駱長輕卻再也無法麵對她。

逃避現實雖然很懦弱,但不得不說她鬆了一口氣。

出院後,她搬離了原本的房子,在好朋友的介紹下重新找了一個住處。

這是一棟二層小別墅,是房主人在招室友,她瞧著環境不錯便住了進來。

然而,沒過幾天她才知道,這幢房子的主人竟然是時敘墨。

她姐夫的堂弟,也是她的救命恩人。

時敘墨和她姐夫那冷若冰霜,不苟言笑的樣子完全相反。

他對人很熱情,可能因為姐姐的關係,對駱長輕也是多有照顧。

時敘墨是學法學的,但是做的工作卻與專業毫無關係。

他開了一家酒吧,酒吧駱長輕經常去。

酒吧每天都很熱鬧,有固定的駐唱歌手唱歌,偶爾也有樂隊的表演,若時敘墨來興致了,也會上去露兩手。

他唱歌很好聽,駱長輕對他說,以他的嗓音和實力,就是出道也是沒有問題的。

當時時敘墨激動的握住她的手,那一刻眼眸中的亮光即使是多年後,她依然記得。

除了唱歌,他還會彈吉他,拉小提琴,敲架子鼓,而且樣樣都很出色。

那段時光,因為有時敘墨的陪伴,她過得很開心,心中的沉重感也消散了許多。

她們每天一起在家吃早餐,一起在酒吧用晚餐,櫻花開了會去賞櫻花,下雪了亦會坐著一起賞雪。

時敘墨沒有挑明他們的關係,而她的那一點心動,也被她死死的壓在了心底。

因為就這一年,出現在時敘墨身邊的女人多之又多。

一個浪子,她不覺得自己有那個能力留住他的心。

倒不如就這樣來得自在。

時敘墨不收她的房租,她便包攬了家裏的衛生。

那天,她剛好打掃到他的房門口,卻不小心聽見了他的通話聲。

“她很開心...嗯嗯,放心吧,沒有過自殺的舉動...交給嫂子你放心。”

在聽完所有交談內容後,駱長輕對自己嘲諷的笑了笑。

原來,時敘墨對她這麼好,完全都是因為她姐姐的叮囑啊。

也慶幸自己想得開,早早掐滅了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,不至於丟盡顏麵。

容易動心,是大多數女人的特性。

但比起狠,她卻不輸任何人。

沒過兩天,駱長輕便打包了自己所有的行李,離開了別墅。

時敘墨沒有多說什麼,神色平靜的目送她遠去,臉上卻沒了往日的光彩。

幼年時,她父母雙全,但她的心卻一直是漂浮的,隻有姐姐是她唯一的執著。

長大了,父母親都被姐姐送去了監獄,但她反而鬆了一口氣,甚至覺得自己的得到了自由和重生。

親情?她從未奢望過。

但駱長輕卻不明白老天爺為什麼要如此愚弄她。

到頭來竟然連姐姐都不是她親姐姐。

然而在死亡線上走過一回後她卻忽然清醒了過來。

生命是自己的,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,為什麼偏偏要有感情寄托才能活呢。

孤獨又怎麼樣,寂寞又怎麼樣,算起來一輩子就這些日子,不隨心所欲的活著,怎麼能說自己來這世界走過一遭呢。

於是她做了一個從前從未敢想的決定。

她毅然決然的退了學,然後租了一個小房子開了一家花店。

她喜歡花,她認為花是世上最美的東西。

幹淨,純潔,絢麗。

不會像人心一般複雜,也不會有那麼多彎彎繞繞。

即便隻有幾個月,幾十天甚至一晚上的生命,它也要將自己最美的那一刻展現出來,告訴所有人它曾經綻放過,耀眼過。

比起許多渾渾噩噩的人,這些花兒活得更明白。

花店的生意有些慘淡,到了情人節或者特殊的節日,生意才有一些起色。

駱長輕看著滿屋子的花,開了敗,敗了開,沒有碰到欣賞它的人,枯坐在店裏消磨它們的生命好似太過殘忍。

於是她也會偶爾背著一筐的花,到大街上送給那些有緣人。

後來她的花店就被取名為了‘緣分花店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