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歸晚有些心虛地撓了撓頭。
實際上是她覺得那些東西都不太好看,不符合她的審美癖好。
“你、你都記得?”
鬱清如吃驚。
但轉念一想,她是天生靈體。
要不是老祖宗歹毒,再加上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,以歸晚的資質,完全可以成為下一任唐家掌門。
唐歸晚點頭:“記得一點,不是很清晰,有點分不太清楚是做夢還是真實發生了,最近做夢太頻繁了。”
“什麼夢?”鬱清如追問。
唐歸晚皺了皺眉,顯然對那個夢境很抵觸反感。
“總是夢到一張皺巴巴的臉,還很凶,她拿東西紮我,很疼。”
“還把我裝在罐子裏,拿冷冰冰的東西泡我,非常冷。”
“那個人,是不是唐家的老祖宗?”
唐歸晚很不願意回想夢境裏的感受,除了感官上的不舒服以外,還有種她說不上來的感覺。
總之她很不喜歡那種感覺。
“你……你竟然都還記得?怎麼會這樣?”
鬱清如一瞬紅了眼,捂著口鼻,眼淚滾落了下來。
她一手撐著書桌,眼裏痛苦和恨意交織。
“這個夢是你最近才做的,還是一直都有?在山上的時候也會做嗎?”
“這個倒是不會,就是最近。”
“在山上我天天忙著練功呢,師父管得嚴,沒時間想這個事情。”
唐歸晚搖頭,一五一十告訴她。
鬱清如這才鬆了一口氣,不然她真無法想象她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。
哪怕已經過去了二十年,如果不是她自己刻意訓練了自己,不然背負著這樣的深仇大恨,她恐怕早就瘋了。
“您能說說,當時是什麼情況嗎?”
“老祖宗為什麼要把我泡在罐子裏?我不也是唐家的子嗣嗎?”
唐歸晚詢問。
鬱清如擦了擦眼淚,眼底藏著濃濃的怨恨和無奈,搖了搖頭示意她坐下,自己也坐了下來。
“那不一樣。”
“嫡脈自古以來都是最尊貴的,偏門就是個陪襯。”
鬱清如冷笑了一聲,她就沒見過這樣冷血的親族。
為了一己私欲,對一個剛剛降生的嬰孩做出那樣悖逆天道的事情!
“隻要嫡脈需要,旁支就必須無條件付出,如有違反,那就是大逆不道,對祖宗不敬。”
“輕則門規處置,重則關進黑水塔,永不見天日。”
鬱清如解釋,看了眼她手中的玉簡,眼色幽深。
“唐家不會甘心困在楓葉穀的,這些年他們也在暗中發展,幽京也滲透了一些。”
“前段時間,他們找到了我。”
“歸晚,媽是希望你回到山上,安安穩穩過完這輩子。”
“當初我就不該接你回來頂替林希予。”
“我抱了僥幸,想著過去了這麼多年,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。”
“現在他們想再抽取你的靈質也不太可能,接你下山,媽也想讓你看看山下的世界,認識你的弟弟妹妹,起碼讓你知道你不是孤身一個人。”
“現在看來,是我錯了。”
“我在那個地方生活了那麼多年,早該想到的,以他們的野心,又怎麼可能會放手?”
鬱清如自嘲,眼中夾著濃稠的怨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