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吃過了。”
林琮語氣平冷，他長得高大，身高接近一米九，肩寬腰窄，穿著淺軍綠色短袖襯衣，束在腰間，紮著皮帶，筆直修長的腿穿著顏色稍淺的綠色長褲。
他長得不像林賀圖，眉宇間有幾分相似，長相更偏向他的生母。
俊美中透著幾分陰柔，但因為常年的訓練，並不缺乏男子的剛毅氣息。
不怒自威，尤其是那雙丹鳳眼，犀利至極。
站在他麵前說話，十分有壓力。
林賀圖收斂剛才哄老婆的慫樣兒，在長子麵前他是有幾分不自在的。
“賀圖，你和小琮去書房聊吧，我去給你們泡茶。”
鬱清如隻見過林琮幾次，對這個繼子也是有點懼的。
她嫁給林賀圖時，林琮已經十二歲了。
他學習成績優異，她和林賀圖完婚後，林琮就選擇了寄宿製中學。
但也不是每個月都回來，有時候兩個月回來，有時候一個學期也不回來。
自己和他交流也很少，大部分時間他回來以後，自己也隻是和他匆匆打個照麵，他就走了。
上了高中大學以後，回家的次數就更少了。
他讀大學的時候，鬱清如都隻見過他兩三次。
參加工作以後，這是他第三次回來。
正是因為這樣，婆婆對她一直很不滿，認為是她把林琮趕到外麵去生活了。
但這是林琮自己選的，這孩子主意大，連賀圖拿他都沒辦法。
“有勞阿姨。”
林琮頷首，等鬱清如出去後，他看了眼父親，發現他鬢角的白發沒有了。
連阿姨似乎都年輕了不少。
“去書房。”
林賀圖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，本身他對長子就有幾分怵。
“嗯。”
林琮應承，看著他走在前頭後才跟上。
到了書房，父子倆麵對麵坐下。
林琮坐得板正，昂首收腹，雙手放在膝上，雙腿張開與肩平寬，當真是坐如鍾。
“小琮，到家了就不用這麼拘謹。”
林賀圖輕咳了一聲表示，搞得連他都緊張了，有點要被訓話的感覺。
“我習慣了。”
林琮淺聲，但還是稍稍放鬆了幾分，不過也沒放鬆到哪裏去。
那正襟危坐的模樣，仿佛下一秒就要發怒了似的。
“茶來了。”
鬱清如親自端了茶，還有果盤、點心上來。
“小琮，這是你喜歡喝的普洱，你爸今年特地去茶園采的，他親手製的，你嚐嚐。”
“那我就先下去了，有什麼事情叫我。”
“謝謝阿姨。”
林琮象征性地嚐了一口。
鬱清如點頭，和丈夫眼神交流後，帶上書房門出去了。
出去以後又帶著傭人去把林琮的臥房打掃了一遍，換上嶄新的床單被罩。
書房裏，林賀圖被長子這氣勢搞得不上不下。
“您不必拘謹，這是您家裏。”
林琮喝了口茶，伸手拿過叉子吃水果。
林賀圖心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，腹誹道，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子才是你兒子呢！
繃得這麼緊，老子怎麼放鬆？
“說得好像不是你家一樣。”林賀圖沒好氣道，也叉了塊哈密瓜放嘴裏。
“都是你愛吃的，你阿姨平時對我都沒這麼好。”
林賀圖有點兒吃味兒。
林琮沒說話，吃了幾塊水果後，又吃了兩塊點心，把茶喝完後才收手。
“她是您妻子，我是您兒子，愛屋及烏罷了。”
林賀圖那白眼都都翻上天去了，漂亮話倒是會說。
“這次回來待幾天？部門調整了？”
林賀圖其實一直不知道自己兒子的正經職業是幹嘛的，隻知道歸國家管。
他一個老子要見他，那是比登天還難。
林琮：“會在家裏住一段日子，短則三個月，長則半年。”
“這麼久？”林賀圖吃了一驚。
“您不高興？”林琮挑眉，餘光瞅了他一眼。
“咳，怎麼會不高興？”林賀圖輕咳，口不對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