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點不到五十分林可伊就來到花緣咖啡廳了，上了二樓，在服務生的引領下，來到一個相對獨立的位置，然後就看到裴以律已經坐在靠窗的位置了。
“大哥，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啊！”林可伊在裴以律對麵落座，並笑著說到。
“以為會塞車就提前出門了。你不是也早到！”裴以律溫和地看著她。
林可伊習慣性點了一杯花茶和一塊提拉米蘇蛋糕。
“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喜歡吃甜食。”
“大哥，你不覺得每天能夠吃這麼好吃的東西，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嗎？”
裴以律笑了。
在他心底其實更想說的是，如果能夠每天都這樣坐在她對麵看著她滿足地吃著蛋糕，那對於他來說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。
但有些話錯過了說的時機，再說出來就變味了。
就如現在。
他沒有任何身份，可以對她說如此親密的話。
“林嫂，說你和厲塵昨天有回去。”
“是啊，昨天下午回去看爸爸了。”
“怎麼沒有留下來吃晚飯？我回去的時候，林嫂說你們剛回去。”
“厲塵有事就先走了。”林可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到。“對了，大哥，你找我有什麼事呢？”
“要是沒事，你現在是不是就不想出來了。”
“不是啦，你昨晚在電話裏說有事，我就想著你有什麼急事吧。”
“伊伊，如果我和厲塵，你隻能保全一個的話，你會選擇保全誰呢？”裴以律靜靜地看著林可伊問到。
明知道答案卻還自不量力地去詢問，隻為了讓自己已經千瘡百孔的心上，再劃上更致命的一刀，讓自己絕望得更徹底些。
林可伊愣了一下，然後撲哧一下就笑出來了。
“這個問題怎麼那麼像，要是你媽媽和你女朋友同時掉進水裏，你要先救誰啊？”林可伊笑道。
“那你會先救誰？”
“我誰都不救，我又不會遊泳，不過我會先喊救命吧！”林可伊想了想後說到。
“伊伊，真希望你能夠一直這麼理智。”
“大哥，你說的好像我平時就很天真幼稚的樣子。”林可伊撇嘴說到。
“沒有，我們家的伊伊一直都是最可愛和聰明的女孩。”裴以律笑道。
“大哥，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？”林可伊還是有些不安地問到。
“你是希望有事還是沒事呢？”
“當然是沒事了，還用說嗎！”
“伊伊，如果大哥有一天做的事會傷害到你的話，你會不會恨我？”
“那就要看大哥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了。”林可伊支著下巴說到，“如果是無心的，那麼我又要怎麼怪大哥你呢？也許那時候大哥比我還難受呢！”
“那如果是故意的呢？”裴以律問到。
是啊，傷害了她，他會比她更難受吧！
“如果是故意的——大哥，既然知道會傷害我，為什麼還要做呢？”林可伊看著裴以律反問到。
裴以律愣了一下，對上了林可伊的視線，突然說不出話了。
“伊伊，你聽過身不由己這個詞吧！”
“聽過，不過我覺得這很多時候是為了自己辯解的理由。”林可伊忍不住反駁到。
像父親沒有辦法迎娶母親，隻因為早已經是有婦之夫了，所以身不由己。
但一開始就已經知道結果了，為什麼還要招惹呢？
像母親一直都忍氣吞聲，含辛茹苦地將她撫養成人，她曾經有很多機會，可以去追求她的幸福。
但卻一次次放棄了，因為身不由己。
還不如說她一直放不下她這個女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