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擁有的,不懂得珍惜,總以為明天還是一樣,卻在不經意間發現,已經逝去的,再也不回來了。
“爺爺,爺爺——”林可伊嗚嗚地哭了起來。
不知道哭了多久,感覺到身後有人,她嚇了一跳轉過頭去,就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,此刻就站在門口,表情跟剛才那群人一樣的貧血。
“林小姐,少主讓我送您回去。”
“我不認識你,不用你送。”林可伊倔強地說到。
跪得發麻的雙膝,讓她站起來的時候,差點摔倒。
保鏢反射性地扶住了她後,就禮貌性地鬆開了手。
林可伊沒有說什麼,低著頭走出了厲老的房間。
沒有回家裏,林可伊直接回學校了。
舍友們看到了她,都嚇了一跳,走了過來關切地問到,
“可伊,發生什麼事了?”
林可伊搖了搖頭,不願意說什麼,徑直爬回了自己的床,拉上了床簾,一邊哭一邊給厲塵發信息——
“厲塵,爺爺沒有了,爺爺沒有了——”
林可伊生日的前一天,接到了父親打來的電話,
“伊伊啊,明天你有課嗎?”
“明天上午有兩節。”
“那你上完課後,讓以律過去接你,明天是你的生日,我們全家一起吃頓飯為你慶祝一下。”
“爸爸——”
“怎麼了?”
“爸爸,厲爺爺什麼時候出殯?”
“你這個孩子,爸爸不是說了,不要再提到這件事嗎?”
“我想去給厲爺爺送行。爸爸!”
“厲老的後事已經辦好了,你不要操心了。”
“辦好了?”
“嗯,就在爸爸告訴你這件事的前一天。”
“爸爸,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呢?”林可伊頓時痛哭失聲。
“伊伊,忘記跟厲塵有關的所有事吧,你是個好孩子,聽爸爸的話。明天上完課就回家來。”
之後父親再說什麼,林可伊已經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了,內疚於沒能送厲爺爺最後一程。
第二天,裴以律來接林可伊,沒有多說什麼。
林可伊整張臉蒼白如紙,一雙眼睛也因為哭了太多的緣故,浮腫著。
益發讓人心疼。
“伊伊——”上了車,裴以律想握住林可伊的手,安撫她,卻被她避開了。
“大哥,等厲塵回來了,發現我將爺爺給弄丟了,他會不會怪我呢?”林可伊似乎陷入了自己的迷障中,走不出來。
“伊伊,那跟你沒有關係。誰也不願意這種事發生。”裴以律皺緊眉宇沉下聲說道。
“我上星期還去看過爺爺,他還好好的,我還跟他說要織一雙羊毛襪子給他呢——”林可伊喃喃地說到。
“伊伊,不要再去回憶了,再這樣下去,你會受不了的。”裴以律焦慮將她摟入懷中安撫到。
“是誰這麼殘忍啊?”林可伊咬緊了下唇問到。
“警察就會去破案了,你不要操心。我先帶你回家休息。”裴以律說完鬆開了她,發動引擎駛離了學校。
有些事,並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解釋清楚的。
厲家一直都是混黑的,雖然這一二十年逐漸漂白了,但卻沒有辦法改變黑勢力的底子。
當年厲家兒子和兒媳也是被另一個黑勢力團夥報複而雙雙遇難,後來這個黑勢力團夥的頭目同樣在一夜之間全家遇難,最後也不了了之。
雖然道上的人心知肚明是誰做的,但也沒人敢趟這趟渾水,隻因厲老的手段的狠絕,無人能出其右。
也是在這次事件之後,厲家在隻有婦孺老幼存在的情況下,還能夠安穩地過下去的原因。
這就是走在鋼索上的人,誰也不知道下一步自己是不是就會掉進了萬丈深淵中,而這並不是心性單純的林可伊可以理解和接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