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什麼時候起,窗外下起了雨,我拿起桌上的手機一看,時間已經過了9點,我起身開始收拾東西,準備去參加今天的書畫展覽。
今天是周六,圖書館有少許同學正在學習,當我走出圖書館的時候,發現雨比我想象的要大,今天的書畫展不會延期吧?我搖了搖頭,不管怎樣,既然答應了齊其,就還是得去。我衝進雨中,在小道上跑了起來,希望這場雨別將我淋得太糟糕。到了展覽廳,齊其早已在那裏等我了,展覽廳裏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多人,可能是因為天氣的緣故,更多的同學選擇呆在寢室。齊其看見我之後癟了癟嘴,好像是埋怨我來遲了。
“我說黎喃,你怎麼不帶傘就出來了?”
我看了看自己被淋濕的頭發,原來齊其在意的是這個,我說,“沒什麼啦,六月的雨,淋了人精神奕奕。”“你還精神奕奕,也不看看——”齊其看了看我的衣服,我這才注意到我的白襯衫已變得透明,裏麵穿得早已清晰可見,我立即感覺羞愧,把頭埋下來。
“走吧,回寢室,可憐我的書畫展,因為你,看不成了。”
回寢室之後,齊齊就開始不停的埋怨起我來,我也懶的理睬。我就不明白,她大可在回去看啊。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她是想讓我欣賞她的作品,她的畫也在那次書畫展中。
齊其是我最好的朋友,我們住在一個寢室,關係親密的可以同穿一雙襪子,我和她什麼都可以分享,包括男朋友,這是我們曾經定下的諾言,不管以後怎樣都不會改變,可是,現實永遠是那麼的殘忍,無奈的我們卻隻能被動接受,無力改變。在我們小的時候太過單純,以為我們的世界可以憑自己的雙手築造出一片美麗的天空,可是長大後才發現,天空那麼大,我們怎樣也看不盡,天空那麼高,我們遠遠不能觸及。
改變齊其得是一個叫楚河的男人,他長的很俊朗,鼻梁很高,眉宇中還透著一股孩子氣,他很瘦,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我以為他營養不良,他比齊其大一歲,個頭與齊其差不多,好在齊其不是一個偏好高跟鞋的女生,在我的理解裏,男生一定不能比女生矮,那樣走在一起一定不和諧。
他坐在我和齊其得對麵,齊其很得意的對我說,“怎麼樣,我男朋友不錯吧。”我不語,見我沒有反應,楚河很紳士的伸出手來,“我叫楚河,齊其經常跟我提起你”我正準備伸手回應,齊其卻將他的手打了回去,“我家黎喃可不喜歡和男生隨便握手。”我立即附和說,“是啊,齊其最了解我。”雖然我是不喜歡這樣,可是齊其得動作讓我不安,我隱約感覺到這似乎並不隻是因為我。楚河意外的愣了愣,隨即又恢複了剛才的微笑,“哦,你還真不像90後。”“噢?是嗎?你說對了,我可真不是90後,我的思想還停留在封建時期,男女授受不親。”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,齊其見勢不對,用手推了推我,“我說黎喃,你今天是怎麼了,我今天好不容易約好楚河跟你見麵,你不是很早就想看看我的男朋友嗎?”“我開個玩笑不行嗎?小氣鬼!對了,聽齊其說你很早就在外打拚了?”我開始緩和緊張的氣氛,這個男生也到沒什麼,笑了笑說,“沒辦法啊,天生就不是讀書的料,隻能——”“哪裏,楚河他可厲害了,自己創業,現在已經經營了一間酒吧,厲害吧。”
見到楚河那天,我們聊了很多,從中了解到楚河早早就離家出來闖蕩,自然也沾染了不少社會的風氣,後來齊其和楚河送我回了學校,我說,“你還要和他出去,很晚了?”齊其望了望我,又望了望楚河,笑著推著我走,“你先回寢室嘛?”“你不回去?”齊其沒有說話,我不語但有些生氣,楚河把齊其拉到自己的懷裏,“齊其和我去見我的哥們兒,你放心,我會保證她的安全。”“隨你!”我說完離開了,我知道換成以前的齊其一定會跟上來撒嬌叫我別生氣,然後跟我一起走,可是今天的她隻是在我的身後叫了我的名字,我不應,向寢室走去。
藍與白相間的宿舍樓,門衛大媽還照常的看著電視,樓道不時有人走過,我剛想踏上樓階,便聽到後麵有人在叫我的名字,我當然知道是誰,這聲音太熟悉不過,前些日子,還跟齊其表白過的大三學長夜陽,不過不幸的是齊其不喜歡他,我問為什麼,她對我說他不是她要的那種類型,我當然了解齊其,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透著王子氣的男生,那種男生太過耀眼,在她過去的十多年裏,和她一起的男生就沒一個正經的,都是那種骨子裏透著痞子氣的男生,打架砍人樣樣能行,她對我說那種男生有安全感,而與她交往的男生每每都是在我的慫恿下與其分手,我知道那些人會教壞她,當然也有不願的男生,可是齊其的爸爸也曾在黑道混過,得知之後誰又敢動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