問了N次民警(N>>8),在十點鍾左右才找到了東方航空大廈。
門口排著長達幾十米的長龍,開始,我還以為這些人是來排隊買飛機票的。走近一瞧,才知是和我一樣來體檢的。
我估計人數大概有三百人。很難想像會有這麼多人,前三個月報名的時候,我學校才三個人報名,其他兩個人見我速度比他們快得多,長得又比他們高,第二天他們就把報名表送到了陰曹地府——燒了。所以全校就我一個人來此,若是按照這樣的概率,全省最多也就一百人左右,咋就冒出這麼多人呢?況且全省也隻招十人。
站在我身後的同胞拍拍我的肩膀,說:“朋友,你是哪個學校的?”
我語氣堅定地說:“我是代表撫州一中來的。”一個人來就是好,可以對別的學校吹吹自己是代表。
那人微微有點吃驚,小聲地說:“不好意思,我的學校沒你的學校出名,我是代表南昌三中來的。”南昌三中,那不是省重點學校之一嗎?我臉上頓時發熱,這不是有心在玩我嗎?我越想越氣,得想個法子汙辱他。
想了想,還真讓我想到了。
那人比我矮幾公分,於是我說:“朋友,你昨天沒洗頭嗎?咋頭頂上這麼多頭皮屑。”
那人說:“哦!我昨天好像是沒洗頭。”
我說:“你幫我看看,看看我的頭上有沒有頭皮屑。”
那人踮起腳尖來準備看我頭頂,於是我也踮起腳尖,我問:“看到了嗎?有沒有呀?”
那人說:“我看不到呀!你能不能低下頭來。”
我說:“我昨天一晚沒睡,脖子有點疼,既然你長的沒有我高,那就算了。”說完我趕緊從口袋裏拿出武大狼給我的饃饃出來啃,一邊啃一邊傻笑,有了這個饃饃,我倒可以掩飾一下。
之後,我就沒再反過頭去看那人,那人也就沒找我說話,我就不相信他還有臉麵找我說話。
等了大概一個鍾頭,才盼來了可愛的體檢官。
交了體檢通知單,然後跟著一隊人(三十人)走進了封閉式的電梯,這種電梯我叫不來名字,縣城很少見,一般隻有三星級的賓館才會安裝,而我所在的縣城隻有兩家三星級的賓館。
不知道電梯是什麼時候上升的,反正頭有一點心暈。門一開,我們一隊人才被檢查官帶進了一間房間,看上去是間會議室,有張會議桌排放在正中間。
緊接下來是五官檢查,沒多久就通過了,我所在的小分隊就淘汰了四人。我暗自慶幸自己第一輪未被淘汰,隻是有點不明白,為什麼有些人隻是問問,而我卻要認真地檢查。
帶著疑問我又被帶到了另外一個房間,這間房裏很空蕩,隻有一張桌子和一把凳子。
等我們二十六人全部走進房間時,體檢醫生突然把門一關,叫道:“開始脫,要脫得一絲不掛。”
我還在困惑脫的含義時,旁邊的人已經開始在脫衣服了。好在體檢醫生也是男同胞,於是我也開始脫衣服。
邊脫邊聽見體檢醫生在表揚一個人脫的快,為了給體檢醫生一個好印象從而能順利過關,我加快了脫衣速度——跟我比速度,他們還是我徒弟呢!
曆時十秒從頭到腳脫得幹幹淨淨,不能不說脫得漂亮!
體檢醫生也傻了眼,把我從人群中叫出來,拍拍我的肩膀說:“瞧瞧這位同學,脫得如此之快,簡直就是你們的榜樣。”其他的同學一瞬間把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,我的處男之身第一次就這麼暴光在眾目睽睽之下,剛才還因表揚昂首挺胸的,這時候趕緊彎腰用手捂住*,順便慢慢的蹲了下來。
可能是我這個“榜樣”引起了很強的帶頭效應,其餘的人在一分鍾之後都把衣服脫得幹幹淨淨。
體檢醫生一個一個的查看,突然臉上露出生氣的表情:“我不是說脫的一絲不掛嗎?你怎麼還穿著絲襪!”於是大家的目光又齊刷刷地投到了那個穿著襪子的人身上。
平凡的人都一樣,不平凡的人各有各的不平凡。那人學一樣先用手捂住*,然後才慢慢蹲下來脫襪子,醫生繼續責備道:“像你這種人怎麼能勝任飛行員,這點反應思維都沒有,穿衣服出去!”
那人看樣子有點委屈,眼睛紅紅的,剛想開口說什麼,醫生又大叫道:“出去!這是命令。”
於是那人就再也沒有說什麼,拿起衣服就穿了起來,然後緩緩地離開了。按照中國人的心理特點,一般受委屈的人都會做出一些事來讓別人也受受氣,這樣自己心裏才會平衡一點。那人走時把門完全打開,而且不關上就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