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可可生日的第二天。
我原以為女孩子比男孩子更容易懂得禮物的內涵,於是我對坐在我前麵的林可可說:“可可,你對我送你的禮物還滿意嗎?”
林可可斜眼睛看著我,好一會兒才說:“你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,送個破杯子給我,我這裏可不是廢品收購站!”
我說:“你難道不知道送杯子等於愛你一輩子的含義嗎?”
林可可說:“哦?還有這種道理,我真不知道有這種事,今天早上我還用它來刷牙來著。”
我差點沒暈倒,用那麼好的杯子來刷牙,生日禮物變成了日常用品,心中有一種強烈的失落感。
下午剛進教室,“吱……”還沒等我反應過來,眼前就一片雪白。耳旁聽著同學們在笑,於是趕緊用手擦去眼前的白色不明物。
仔細一看,才發現每個人身上差不多都有這樣的東西,牆上寫著“聖誕節快樂”和一些人的簽名。噢!這時我才恍然大悟——今天是聖誕節。我們青年人對於這種節日十分喜歡,雖然我們並不信天主教,也不是外國人,但這被認為年青人的節日,所以我們都會為之瘋狂。
碰巧的是今天還下了小雪,於是教室內外都是白茫茫的一片。一下課,同學們就互相拿著噴霧瓶對射著,就連上廁所的同學都不放過。
也許,這就是所謂的“舶來文化”吧,是改革開放把“洋節”用船舶載到了中國。在不斷衝擊著東方文化的同時,也與之相合,也許惟有通過互相撞擊,相互交流,人類文化才可能會不斷進步吧!
晚上,我們相約來到郊外的天主教堂。車子開到離大門還有一百米的時候就再也開不進去了,所以我們八個人隻好步行。開始還不太擁擠,逐漸地人群間的縫隙越來越窄,我們也隻好手牽在一起向大門擠去。
“錢,地上有錢,是誰掉了錢呀?”擠到半路,黑狼大叫一聲。頓時,周圍的人們都低下了頭,埋頭找著地上的錢。這時,黑狼拉著我們小聲說道快走,一時之間,人們都在找錢而少了很多向前擠的同行,相對剛才就沒那麼擁擠了。一問才知,地上根本沒錢,黑狼是在騷擾人們停止向前,大家為剛才黑狼的妙計不禁大笑起來。
我沒走過長征的路,但我認為今天這條路要想闖進去難度絕不低於長征的任何一次難度。等到好不容易擠到大門口,刀狼問我們:“兄弟們,今天我們來這裏到底有什麼事情?”
刀狼不問還沒發覺,他一問才發現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費那麼多時間闖進這人山人海中。於是乎,我們又往外擠去,逆水行舟可想而知難度必然加倍,終於經過我們拚搏才擠出了一條革命道路,闖出人群,我們頭上大汗淋漓,熱氣從頭上向上冒出。
走到人群不算密集處,居然又發現許多同學還在重複我們的故事。老大武大狼隨後發出“將軍令”,命令我們四處勸說其他同學不要進這塊“泥潭”。
心靜下來,才感到有一些害怕。歡笑聲、爆竹煙火聲融成一體。外層還有火警車、救護車、交警車的鳴笛聲,這哪像什麼平安夜,我倒覺得像是在搞非法集會。
上空還不時有煙火灰塵掉下,於是大家都建議離開這地方。
一邊閑聊著一邊逛著街,不知不覺間又來到了七匹狼服飾專賣店,說心底話我們並不太喜歡這裏麵的衣服,但大家就是覺得這店名很親切。其實老板也對我們挺不錯的,每當看見我們來此光臨,他總是先拉開大門,然後第一句話總是說:“狼來了。”全體顧客這時都向我們行注目,好象我們都是“基地”組織的人。
在店裏麵看了半天,不買一些東西表示一下又覺得不好意思,於是差不多每次要走的時候就挑選七雙襪子,以此證明我們不是來這胡鬧而確實是來買東西。所以,老板見我們來此就先把七雙襪子打好包,最後再遞給我們。之後,我得出了一個結論——默契是從習慣來的。
出了七匹狼專賣店,我們繼續在街上逛著。在一較偏僻的轉彎處,突然色狼拍了一下我的肩膀:“二哥快看,前麵那穿牛仔褲的人身材多苗條。”還沒等我回答,鯊皮狼搶著忙問:“哪裏,哪裏?”色狼叫道:“不就是前麵那個穿牛仔褲的。”鯊皮狼答道:“哦,我看到了。”刀狼也說:“不就是前麵那個穿牛仔褲的嗎,我早就看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