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電劃過車乘國上空,皇帝寢宮之內,映出一張清風霽月的臉,他依靠榻上柔聲下旨:“朕命你,今夜侍寢。”
孫近近五雷轟頂,本就飲了酒四肢無力的她,努力穩住身形,抱拳施禮:“回陛下…君要臣死!臣不得不死!但…上龍床不行!”
她可是女扮男裝,為車乘國出生入死的大將軍,至今未暴露過女兒身份,如今皇帝竟要讓她…以男兒身份侍寢?
荒唐!
皇帝聽聞笑的溫潤:“哦?西戰神這是…想抗旨不遵?”
“臣請陛下收回成命。”
皇帝起身,緩緩欺近她的耳側:“君無戲言。”
一股溫熱上湧,全身無力的她,終於覺出事情不對。孫近近後退幾步一手扶上龍書案,虛汗直流:“那杯酒…下的…是什麼藥!”
就在一刻鍾前,皇帝在仙麟殿上大擺慶功宴,賞了所有戰功赫赫的將士們一杯毒酒。
皇帝謀害忠良,暗伏精兵,隻待今夜朝中大臣謀反,一箭多雕鏟除所有勢力,好收回皇權。
而她,十四歲上戰場征戰五年,為車乘國立下汗馬功勞,可謂戰功無數。自然難逃這等命運。
她本計劃飲了那杯毒酒便倒地裝死,待逼宮謀反的劇情一過,便可以趁機逃出生天。
結果一杯‘毒酒’下肚,她竟被皇帝請到了寢宮。
眼下,那皇帝滿麵的溫潤如玉,身形逐漸逼近,自顧自道:“朕的鎮國雙戰神,驚豔絕倫,國色無雙,朕甚是喜歡,尤其你這西戰神,朕心悅已久,日夜思念。”
氣息噴在額頭,身前覆上一片熾熱,腰間被一雙有力的臂膀勒緊。孫近近穩住腳跟,手指幾乎將龍書案摳出裂痕。
皇帝欺咬著她的耳朵:“身上可還有力氣?朕深知西戰神酷愛吃生澀野果,特派專人釀製的那果酒,你若喜歡,朕以後每日命人給你送去。”
孫近近咬牙扣住他的手腕,強行掙脫後,閃身躲到書案外側:“君成禮!你這樣對待自己的臣子,不怕天下悠悠眾口嗎!”
被擺脫控製,君成禮心下微愣,暗想這銷魂散可是能放倒一頭大象的,難道是藥效沒達到頂峰?
他牽起唇角,摩挲著發紫的手腕,繼續步步逼近道:“今夜之後,你就在朕的龍床上,護駕有功而死了,而東戰神君玉澤,也會因為逼宮謀反而被賜死…
你們倆個誰都逃不掉,雙戰神,就乖乖在朕的後宮裏,做一對…禁臠鴛鴦吧,朕,會對你們極好的。”
她被皇帝的無恥,震驚到清醒了片刻。
但重要的是,要謀反的,竟然是東戰神君玉澤!他在戰場上對她可是有多次救命之恩,他是皇帝的從弟,世代忠良,怎會謀反?
但看眼前這皇帝行徑,又突然理解。換做是她,她也反!
孫近近退無可退,指著他的鼻子:“你!為君不仁折辱朝臣,竟還惦記自家旁支!簡直…男女不忌!穢亂人倫!”
君成禮的眼神燦若星辰,說出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栗:“東戰神確實血脈近了些…弟妹心疼了?我與你們親上加親有何不好?
他對朕有護駕之恩,滴水之恩,朕定當‘湧泉’答報,你…也一樣。”
弟妹這個稱呼,明顯已經被識破女兒身!
君成禮擠出一對酒窩,十分輕柔的攬上她的腰間,一手撫摸著孫近近的頭頂,如平常情侶一般,目光中滿是寵溺。
她厭惡的躲開了皇帝的手,咬破舌尖讓自己清醒。
此情此景,心下悲涼。
這就是炮灰的命運了嗎…別人穿書,好在可以改變命運。
而她作為一位推書博主,卻穿了一整個小說app!
好在這裏的小說,百分之九十她都讀過,她能分析所有主角的劇情走向!
而且在這主角遍地的世界,作為炮灰為了活命,她曾隱入深山,常年以食野果為生。
結果生澀果實毒素各異侵蝕全身,導致如今,各種毒水對她都作都甚小。
相信以她的體質,這藥效持續不了多久。
堅持住…
此刻貼著她的君成禮,哪肯輕易放過。
即便她躲,還是伸手過去把她的頭摩挲了個遍:“孫將軍果然如傳言那般叛逆,所以想親身體驗你的味道,必須出些特殊手段。
可惜啊,這天下多少人對朕的龍床趨之若鶩,而你卻避如蛇蠍,究竟是為何?難不成,你和君玉澤已經木已成舟?”
孫近近幾乎將掌心掐出血痕。
為何?當然是為了活命,皇帝的後院,三宮六院七十二妃,五步一個大女主,十步一個女大王,各個頭頂女主光環,插上翅膀就能上天,自己這炮灰女配落入後宮,必將死無葬身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