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山間白霧繚繞,晨光灑下,稀薄的白霧漸漸散去露出高山峻嶺,青翠玉林。
座落在半山腰處的茅屋也迎著初曦打開了房門,一個麵容稚嫩,身材瘦小的少女踱步走了出來。
她望著眼前的林海,帶著嬰兒肥的小臉兒露出一抹堅定,粉唇緊抿,踏著初晨還未消散的涼意快步朝著林中走去。
今天說什麼她都要走出這座山!
自兩日前雲芷煙穿越到這座山中便一直被困在裏麵,她用了很多辦法尋找下山的路,均是徒勞而返,每每朝著一個方向一直走,前方不是出現斷崖,就是巨石攔路,再不就是一望無際的樹林。
她都有些氣餒了,但想到自己連日來頓頓吃野菜,臉都吃綠了,泄掉的氣又提了起來。
今天就算是跳崖,她也要跳到山下去,大不了再死一次好了,反正穿越過來,風土人情一點沒見著,光吃野菜了,這樣的穿越不如不要。
哼。
雲芷煙越想腳下走的越快,不知不覺又走到昨日二選一的那個分叉路口。
兩條小路,左邊寬,右邊窄,昨日她選的是寬路,走到天黑也沒見到下山的路,今日她隻能走窄路,窄路崎嶇,腳印不多,但或許是通往下山的路也未可知,畢竟這附近能走的路和不能走的路都讓她走遍了,目前隻有這一條了。
成與不成都得試試,雲芷煙用手抬了抬小肚子上的肉,深吸一口氣,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氣勢洶洶地朝著窄路踏去。
說來奇怪,她穿越過來兩日竟沒有接收到一點原主記憶,之所以知道這是古代,也是憑借身上的衣服。
按理說記憶是儲存在大腦海馬裏的,就算靈魂不同,也不該一點記憶也沒有。她想了好久也想不通,最後隻能放棄,畢竟人的大腦那麼複雜,她一個播音係的學生如何能分析得了腦科學。
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叢林,雲芷煙不禁想到上一世她與同學爬山,腳下一滑從山頂石欄上摔了下去,今世穿越也在山中,真像是印證了那句“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”的話,仿佛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數。
不過有一點雲芷煙很疑惑,從穿越過來她每天都會做同一個夢。
夢中她看到一個身穿嫁衣,頭戴鳳冠的女子朝火海裏走去,她心中莫名湧出一股悲痛,每次都控製不住地上前阻攔。
但卻怎麼也觸碰不到女子的身體,而那女子的背影又讓她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,仿佛在哪見過,她很好奇,每次都跑到女子麵前想要去看清她的臉,但次次都在即將看到的一瞬間從夢中驚醒。
相同的夢,做一次稀疏平常,做多次會不會是某種暗示?畢竟是從她穿越過來後才開始夢見的,難不成……是原主死時的畫麵?
但又說不通,夢中的女子喪生於火海,而原主的死絕不是因為火,不然自己哪裏會完好無損的站在這。
雲芷煙撓了撓小腦瓜,想了一會兒實在想不通,算了,她這三斤的腦袋分析不出四斤的事情來,再想下去CPU就燒了。
收起思緒,她彎腰撿起路旁一根拐杖粗的樹枝在地上剁了兩下,細碎的灰塵從樹皮上掉落下來,她滿意地笑了笑,嗯,很結實,夠用了。
連日來的走山路已經讓雲芷煙走出經驗了,若不備個拐杖說不定哪下就摔了。
順著窄路一路向下,兩旁盡是雜亂茂盛的野草,草叢中偶爾竄出幾隻肥碩的老鼠,那老鼠長的肥頭大耳,比普通的老鼠大一兩倍,也不怕人,大搖大擺地從雲芷煙麵前跑過去。
雲芷煙第一天在山裏見到這些大老鼠時,嚇的各種狂奔,到了現在,見的多了,她也麻了,連叫都不叫了,甚至還能毫無波瀾的和老鼠們共用一條路,它走它的,她走她的,互不打擾,兩下相安。
就這樣走了兩個多時辰,雲芷煙累的小臉兒通紅,賭氣似的扔掉手裏的粗樹枝,癱坐在大樹下,有氣無力的吐槽道:“這路太難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