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策在前領路,桑酒一手扯住秦連風的胳膊,一手捏緊匕首架在他喉嚨前,往地牢去。秦連風腿上受了傷,行動遲緩,走了半晌似是才挪出去幾步。
桑酒哼了一聲,又歎了口氣,隨即將秦連風扔在一邊,看著秦策道:“他太慢了,可眼下你若是騙我,我就燒了你秦府。”
看著秦策有些錯愕的臉,桑酒想起第一次在軍營見他時的樣子,記憶裏的那個少年很是羞澀,話也很少。幾年過去,眼前這人倒是頗多了幾分沉穩之色。
秦連風跌坐在地上,雙手按住腿上正往外滲血的口子,朝著秦策喊道:“阿策,今日不能放她離開這裏,否則我們秦府不保,阿策!”
秦策回神,低頭看向地上的人,皺起眉頭,眼裏透出幾分不忍,“爹,您做的那些事兒,您以為我不知道嗎?不能再錯了。”
“嗬,秦老頭,雖然你人壞,可你這兒子倒是教的好。”話落,桑酒又抬眼看向秦策:“快些帶路。”
二人一路來到地牢,可看著牢房裏那人的模樣,饒是秦策一個男人,也愣在了原地。
隻見一個黑衣人手裏拿著一片薄薄的刀刃正往木柱上的人去...
“叮”
刃落地,那人回頭,另一個坐在案前的黑衣人也被驚起。
桑酒大步朝著南風跑去,卻在那人麵前定住了腳。看著這個渾身是血的人,她顫顫巍巍抬起手,卻不知該碰哪兒。
“南...南風?”
聽見聲音,南風有了些反應,他的頭動了動,似是費力地想抬起,又垂下,斷斷續續說了句:“我...什麼..都...都不...知道。”
“南風,是我。阿酒來帶你回家了。”聲音裏帶了些哭腔,她吸了吸鼻子,抬手開始解束在南風身上的繩子。
繩子解開,他的身體便像落葉垂落般跌在桑酒懷裏。
“阿酒,你..你來了。”
桑酒一邊撥開他額前的頭發,一邊溫聲說:“對不起,還是把你牽扯進來了。”
淚斷了線,一滴一滴打在南風臉上。桑酒像是沒有察覺,隻執拗的理著南風濕冷的發絲。
“阿酒,不...不哭。”
她又吸吸鼻,說道:“我沒哭。”
她看了看懷裏之人身上細碎的傷口,最後隻得架起他的胳膊起身,可身形差距讓她有些吃力。
秦策見狀,上前接過南風,“我來會快些,他身上的傷得盡快醫治。”
桑酒看了眼秦策,又看了看南風,放開了手,隻說了句:“多謝。”
秦家地處祥雲街,京城地段最好的地方,所以秦策背著南風不多時就找到了醫館--藥醫堂。
“這人怎麼傷的如此之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