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風徐徐,帶來絲絲涼爽,又有些微微熱意。
臨近正午,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小姑娘,正背著滿簍豬草沿著蜿蜒的土路往回走,她瘦弱的胳膊時不時抬起,抹去臉上的汗水。
小姑娘的外表裝扮和一個古代小女孩沒什麼區別,但裏子卻是一個現代人。
李筱南,醫學博士,因坐的飛機失事,結果意外穿越了,穿越到了同名的古代女孩身上。
李筱南這副身體的原主人,九歲時父母雙亡,因是沈家的遠房親戚,又與沈家少爺沈鈺有婚約,所以就投奔了沈家,成為了寄人籬下的孤女。
原主喜歡沈鈺,又不敢靠近,隻好遠遠地看他。可沈鈺不喜歡原主,還有了心上人,這對原主打擊非常大,哭了一夜熬不過去,裏子就換成了現代的李筱南。
正走著,一對璧人迎麵而來。少年一襲青衫,麵容俊朗,少女一身粉裙,甜美可愛。
這男子不是別人,正是與李筱南有婚約的沈家少爺沈鈺,他身旁的女子是他的心上人江珊。
看到李筱南和往常一般,像個丫鬟在幹活,江珊眼裏閃過趣味,她當做沒看到對方,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,聲音裏帶著一絲嬌俏:“鈺哥哥,剛才我作的那首詩怎麼樣?”
“珊珊的這首詩,意境表達很貼切,遣詞用句不堆砌辭藻,詩裏描繪的景象躍於眼前,生動有趣。”沈鈺爽快地誇讚。
“真的嗎?不過還是很感謝鈺哥哥的指點,這首詩有鈺哥哥的一半功勞。”江珊掩不住地開心,小臉染上紅霞,有些害羞道。
“珊珊過謙了,你才華過人,我隻不過糾正了幾個詞而已。”
“鈺哥哥……”江珊剛開口,忽然頓住了話頭。
沈鈺看見江珊愣住,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李筱南,他眼裏閃過怒意,沉聲道:“你怎麼在這裏?你跟蹤我?”
嗬,李筱南勾起唇角,心裏卻覺得有意思極了。以往原主看到這樣的畫麵,內心要黯然神傷很久,覺得自己比不上江珊博學,而自己隻識了幾個字,不能夠和沈鈺談天說地,聊那樣高雅的詩詞。
每經曆一回,原主都要傷一次心,夜晚默默地舔舐內心的傷痛,原主每次遇到江珊都會遠遠繞開,在她麵前自卑得抬不起頭來。
現在,江珊又故技重施?又覺得自己會和以前一樣自卑又懦弱,麵對沈鈺連話都不敢說了?
李筱南抬眸,譏諷道:“有空就照照鏡子,誰會跟蹤你。”
“你!”沈鈺沒想到以往麵對自己連說話都支支吾吾的人,變得伶牙俐齒起來,“哼!就算你跟蹤又怎麼樣,告訴你,我是不會娶你的,你好自為之。”
沈鈺眼裏帶著厭惡,看向李筱南的表情也越加不善:“你最好閉緊你的嘴巴,要是讓我聽到有關珊珊的風言風語,別怪我對你不客氣!”
而在一旁的江珊,聽到沈鈺對自己的維護,心裏更加得意,臉上卻是一副懇切樣子,“鈺哥哥,我覺得都是誤會,你看李姐姐身後還背著竹簍呢,肯定很重的,我們還是不要打擾她幹活了吧。”
幹活兩個字,被特意加重了音節,這是在提醒自己像個丫鬟?
沈鈺的母親劉氏,不想履行婚約,卻喜歡以長輩之名指使原主幹活。原主非常希望能得到未來婆婆的認可,所以她在沈家很勤勞地幹活,時間久了,她儼然一副沈家丫鬟的模樣。
“喲,沈家大少爺也愛惜起名聲來啦,你要是不怕風言風語,幹嘛做出與人私會的事情來呢?又當又立,令人作嘔。”李筱南眼帶輕蔑,語氣嘲諷。
她這話說出來,是要壞自己的名譽?這還是以前那個自卑的李筱南嗎?怎麼今天的她變得那麼牙尖嘴利了?不能讓她得逞,萬一有人路過聽到了這些話,自己的形象就毀了。
“你血口噴人!”江珊帶著哭腔斥責,又拿出帕子抹去眼角的淚,“我和鈺哥哥隻是出來走走散心,討論作詩的事情,怎麼就成了你口中的私會?姐姐怎麼能如此汙蔑我清白呢?”
看到江珊如同四川變臉一樣的情緒轉化,李筱南心裏忍不住給她鼓掌,這樣的演技不拿個奧斯卡小金人都可惜了。
“沈鈺說不要讓他聽見有關你的風言風語,如果行得正,坐的直,哪裏會有風言風語呢?”李筱南假裝疑惑提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