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竹去後廚還了食盒,揣著懷裏的信見後門那裏左右沒有人,弓著身子鑽了出去。

突然衣領子被人從背後提起,一道猥瑣的男聲在她耳邊嗡嗡響,“這不是我們漂亮的小竹嘛,這麼著急去哪兒呀?”

小竹一聽這聲音就知道這人是後廚張娘的兒子張坑,出了名的痞子,沒少調戲府裏那些下等丫鬟,整個人肥頭大耳,眉毛倒豎一臉奸詐樣。

心裏暗叫不好,如果她知道這玩意兒在這兒,她也不會急著出來,看來這家夥是要對自己下黑手了。

“奉命給管事抓幾副傷寒藥。要是回來晚了,我會受到懲罰的。”小竹小心翼翼的哄著他,生怕這變態的鹹豬手到自己身上。

“我看還是我來懲罰吧嘿嘿嘿。”

張坑嘿嘿笑著,露出他缺了一顆門牙的肥腸嘴,一股夾雜著韭菜,茴香的味道噴出來,嚇得小竹屏住呼吸,他的牙還是幾年前鬧事,給外人打掉的,真是一點記性也沒長。

小竹掙開他的手,低著頭道,“我得趕快走了,回見。”腳底抹油走的飛快,腹誹回什麼見,不要見,死也不要見。

走的遠遠的還聽見張坑那二貨大嗓門喊道:“悠著回,爺等你喲。”

身上的雞皮疙瘩噌噌往上冒,她拐到轉角處直接跑起來,三皇子府邸與慕府隔了八條街,平時腳力也需要兩個時辰,愣是給她跑到午時就到了。

怕自己一身汗水,在離府二十步的地方借著綠植擦汗,才往門口過去。

門房是個好說話的,請來管家,管家一看上麵的字跡,讓她在門口稍等。

慕逸群最近迷上圍棋,可惜棋品在季大夫打壓下越來越臭,藏個棋子,借人家喝茶偷棋,十個指頭都數不過來,搞到最後季大夫胡子一抖,不與他玩了。

管家過來時,慕逸群正逗新買的小鳥,衝籠子吹口哨,與之前那個陰氣沉沉的中年男人一點也不沾邊。

他瞥一眼管家手裏的信,淡淡的說,“念吧。”

“霜兒身邊人糊塗,如今自己深陷囹圄,望父親幫忙,若收到此信,暫時收留送信的丫頭,望厚待。”管家念完後,見自家老爺沒反應,實在有些忍不住,“大小姐這是。”

“所以我說啊,她又沒說清楚她犯了什麼事,隻交代一件事。”

“那丫頭怎麼處理。”管家思來想去沒個好去處安排,說照顧小姐吧,慕秋詞跑求學都沒回來,說粗活又不缺人,瞬間覺得自己留著的頭發不夠用了。

“多大事,安排在後廚就行了,剛下一欄豬仔,讓她過去喂食應該不難,已經很厚待了吧。”慕逸群非要管家誇他英明決策,故意反問他一句。

管家當然雙手雙腳讚成,轉身就往大門走。

慕逸群瞟了幾眼放在桌上的信,自己這個大女兒自從出嫁省親後,基本都沒怎麼聯係,一栽跟頭就知道哭爹。

稍稍歎氣,果然還是自己慈父了。

慕逸群挑了幾件禮物,將自己搞得風塵仆仆,坐上馬車到了三皇子府邸。

門口侍衛拉著馬,慕逸群下車時故意說了一句:“淘到幾個小玩意,特意來送三皇子,最近慕妃怎麼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