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可比章越那個有說服力多了。
太學是天下少年英才聚集的地方,是未來朝廷的新鮮血液。
從古至今,一直都被掌權者重視著。
因此皇帝聽說太學出了個作弊的,怒火中燒。
沒等他們去大理寺,立即宣了幾人前來拜見。
林佑安在路上花了兩三個時辰,能夠湊巧趕上,純屬意外。
官兵帶著宋初走了半道,突然被通知要被帶去皇宮。
然後就留在原地,等著大理寺卿把宋初帶走。
大理寺卿雖然是乘坐馬車出來的,但是讓嫌犯跟著他一起坐,有點不太合適。
最後還是決定,跟著宋初一起走進宮。
這一路走走停停,還真讓騎馬飛奔的林佑安給趕上了。
她到的時候,皇帝才看到宋初和章越的兩篇文章。
起初皇帝和祭酒他們的判斷一樣,根據這兩篇文章和章大人的回話,認為宋初才是那個抄襲者。
可如今水落石出,皇帝自知被騙,對著案桌就是重重的一拍。
一腔怒氣,皆對著罪魁禍首發出。
章大人被皇帝震怒的神色嚇了一跳,當即跪下。
“陛下恕罪,犬子年幼,隻是不懂事,請陛下從輕發落。”
“求陛下恕罪。”
章越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。
他的本意隻是想成為內舍生。
之前派人去騷擾宋家的時候,對方搬家時落下了一篇文章。
章越看著不錯,請了大儒幫忙修飾。
碰巧這次考到了,就直接謄抄了上去。
後來得知宋初也寫了這篇,幹脆將計就計,求了章大人去問祭酒,攀誣宋初。
把宋初趕出太學。
他也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驚動陛下,鬧到如此境地。
天子一怒,非常人可以忍受。
章越被皇帝陰鬱的表情,沉重的氣壓嚇得腿軟。
跪倒在大殿中,喃喃重複著“陛下恕罪”。
“放肆,實在是大膽。”
“陛下,犬子真的不知道這是誰寫的,他隻是欣賞這篇文章而已,請陛下開恩。”
章家是實力龐大的大家族,勞苦功高。
眼看皇帝就要放章越一馬。
若是隨意給一個不痛不癢的懲罰,那宋初不就白白蒙冤了。
林佑安嗤笑,帶著薄怒冷聲說道。
“嗬。”
“欣賞就能去抄襲?去作弊?這可是欺君之罪,要誅九族的,章大人說的過於含糊了吧。”
皇帝此時也想起來了受害者還在場,不能這麼容易的給出結果。
看了那幾篇文章,宋初這孩子,前途不可限量。
說不定是未來狀元的料子,不能這麼寒了人家的心。
清了清咳,掩飾住自己方才的尷尬,沉聲說道。
“章大人,你覺得呢?”
“陛下,此事……隻是章越一人所為,章家眾人都並不知曉,請陛下饒恕。”
皇帝要得就是章家退上一步,給章越一個懲罰,並不是真的想降罪整個章家。
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,皇帝也不會真的把章越殺了,得罪章大人。
“傳朕聖旨,章越汙人清白,藐視君威,欺君罔上,從今往後,逐出太學,不可參加科考,不可入仕為官。”
皇帝說出來這話,還有些沾沾自喜。
既可以給章越一個懲罰,又可以給宋初一些安慰。
可以說是,一舉兩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