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席經由梁帝納妃這麼一遭,其他人打著來看熱鬧的心思也都散了,但對於太子關於神君的那個說法,他們都是將信將疑的態度。
梁帝一下子納了兩個妃子入宮,這讓舒妃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。
納的還是丞相賀家的千金。
賀顏玉跟賀顏珠雖說不是一母同胞,但她們身上肩負著的始終都是賀家全族的利益,一旦再生下一個皇子,再有‘神女’這一身份的加持,將來必定會成為七皇子奪嫡路上的最大阻礙。
一想到這裏,舒妃心裏就堵得慌。
但仔細想想,太子為何要如此做?賀顏玉是太子的人?
不!
絕無可能!
賀丞相在前朝一直是中立態度,正因為如此梁帝才格外的器重他,難道他們私下有交涉?
但剛剛看賀顏玉跟太子的爭論以及妄圖抗旨的架勢,他們倒也不像是一夥的。
舒妃揉了揉眉心,“陛下,臣妾有些頭暈不舒服,想先回宮休息。”
梁帝臉色微變,語氣透著關切:“怎麼突然頭暈?”
說著,轉頭看向李德才,“快去請太醫。”
“老奴這就去。”
舒妃喊住他,“不用麻煩李公公了。”
她捏著手帕拍了拍梁帝的手,“皇上,臣妾可能昨晚沒睡好,這會兒回宮休息補補覺就好了,不必大動幹戈地請太醫了。”
李德才腳步一頓,回頭看向梁帝等待他的指示,梁帝擺了擺手,示意他不用去了。
“朕陪你回宮。”
說罷,梁帝起身摟著舒妃離開了鳳雲宮。
皇後看著他們相擁離去的背影,眼神略顯黯淡。
年少時,梁帝也曾是眼中隻有她一人,那個時候先帝原本要將太尉千金指給還是王爺時的梁帝當王妃,但梁帝心儀皇後,甚至不惜主動請命出征帶兵,拚了命拿到軍功後立馬求先帝賜婚,明媒正娶,八抬大轎將長孫皇後娶進王府,
一直到梁帝即位後,一切都變了。
北梁國強民富,邊疆安定,三年一次的秀女大選,讓梁帝在權勢的熏陶和美人誘惑之下,徹底地迷失了最初的樣子。
但皇後一如既往地深愛著梁帝,可她作為一國之母,卻不能因為自己的丈夫寵妾而心生嫉妒,甚至還要與她們保持著表麵的姐妹相稱。
不知不覺皇後已經飲下了三杯青梅酒,以前覺得這青梅酒酸甜可口,如今嚐在嘴裏隻覺得苦澀至極。
秋嬤嬤暗自歎了口氣,傾身上前給皇後倒了杯茶,“娘娘,太子殿下如今能獨當一麵了,您應該高興才是,您喝點茶醒醒酒吧,等會兒醉了又該頭疼了。”
皇後看著遞過來的茶杯,勉強擠出一抹笑。
如今她隻盼著梁槿舟能平平安安將來順利繼位,其實梁槿舟最初的想法是等到她繼位,然後等梁惜年長大些後,就退位給他。
但奪嫡之路凶險萬分,梁帝如今對舒妃又寵愛有加,七皇子與梁惜年同歲,很難說梁槿舟這太子之位可以一直高枕無憂。
不僅是舒妃母子,夜澈言和國師帝雲騫也同樣對皇位虎視眈眈,都不能大意。
梁槿舟看了一眼皇後,唏噓不已,古代女人思想封建,丈夫如同她們的天,可她是現代人,像梁帝這種男人在她看來,那不就是妥妥地渣男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