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路莽荒第一老乞刀爺死了,聊城裏闖進了不少白袍修士,城內薑家的廢物因此被當眾扒了衣服。
聊城人人皆知,薑家廢物薑落由刀爺罩著。
刀爺雖是乞丐,卻耍得一手好劍,一把斷了半邊柄的桃木劍,給他用得出神入化。
聽過刀爺名聲的,都不敢欺負這薑落。
刀爺囂張一時,現在不知道得罪了哪方道人,四肢被碾成肉泥扔了回來,剛剛斷氣,債主尋上門把屍體燒了個幹淨。
倒是可憐那個才二八年紀的薑落,像猴一樣被押著扒得隻剩裏衣。
“薑落,你爺爺的給老子滾出來。”
一大早薑府的後院木門前聚集了不少人,打頭陣是個皮膚黝黑的少年。
他著一身錦緞,八尺身高,虎背熊腰,不算好看的五官稍顯粗獷,嘴下有一顆豆大的黑痣。
此行人來勢洶洶,像是積怨已久,周圍圍了不少看熱鬧的市井小民。
“這不是劉家的小兒子劉正義嘛。”旁觀者裏有人高呼。
眾人表情瞬間變得微妙起來。
劉老城主家跋扈的天才小兒子劉正義好色,幾月前看上了薑家的四姑娘薑敏,偏生那姑娘對這長的出奇好看的廢物薑落情有獨鍾。
之前明裏暗裏劉正義就沒少給薑落找麻煩,因為牽製於刀叔,沒太過分。
現在,恐怕是得來個不死不休。
“是個男人就給小爺滾出來!”劉正義囂張的捶打著木門:“讓我瞧瞧你這狗娘養的娘們身板,到底怎麼叫小四小姐迷得神魂顛倒。”
“就是啊!”身旁的一群小廝跟著起哄:“自個撒泡尿照照,照好了記得滾出來給咱少爺請罪啊哈哈!”
“那群狗屁修士懂個屁,扒衣服都扒不幹淨的傻貨,要是知道我劉爺的名聲,還不是要低聲哈氣伺候咱小爺。”
“那是!咱小爺可是誰啊!”小廝:“愛慕咱小爺的女人都排到聊城外邊了,那廢物薑落要是見了咱小爺的威風,指不定都要爬上床來求人呢!”
“賞!”劉正義昂起頭,滿意的一把扯下腰間的錦袋往後一甩。
“等會看見那個廢物,給小爺往死裏打!!小爺今個兒心情好,準許你們跟著我……”他鼻孔對著眾人,哼哧哼哧得意的笑,大方的指著他們:“吃香的喝辣的。”
得了賞賜的眾人嘴上愈說愈難聽,劉正義挺著胸脯凶神惡煞的拿腳衝木門狠狠地踹。
嘴上也不饒人:“薑落既然你要抱著娘當懦夫,那就把再扒幹淨些,睡到親娘的塌上去,改日兒,本爺給你添彩禮。”
“呲啦——”
門給猛地拉開,劉正義踹出去的腳踩了個空,重心向前一傾連著衝了幾步,一雙算不大的手在他肩上一拍,身體晃了幾下,站穩了腳跟。
劉正義咬牙切齒的看過去:“薑落。”
少年緩緩收回手,抱臂站在劉正義身前,懷中是那把半柄桃木劍。
隻見他著一身粗布衣,梳了一頭清爽利落的高馬尾,白皙光潔的臉龐上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,細長濃密的眉毛挑起,高挺的鼻子下小巧紅潤的嘴唇噙著漫不經心的笑意。
“喲,常客啊。”薑落熟稔的朝他打招呼:“我等你可等了好久了。”
劉正義紅著眼握拳直打過來。
風過無痕,衣裾輕擺,刮起他額前垂下的發絲,掠過他精致的紅唇,濃密的馬尾拂過他纖細白皙的側頸,落在他不寬的肩膀上。
他側過身,熟稔的背倚著門框,抬起右腳抵住木門,劉正義打了個空,腹部撞在薑落的腿上,向後退了好幾步。
“罵人罵娘。”薑落笑著抬眸看他:“劉小爺你嘴很賤嘛。”
視線落在薑落精致的像女人的臉蛋,劉正義麵色愈發的難看。
就這種娘們唧唧的廢物小白臉,有什麼好的?!
“賤人!”劉正義目光狠毒,噌得一聲拔出腰間的劍直指薑落。
劉正義額爆青筋,劍身驀地燃起淡青色火焰,下盤用力彈跳而起,地麵因為反向作用微微凹陷下去。
速度極快,劍至喉前。
連退三步,腳掌抓地,半紮馬步,劍鋒直指正前,薑落額前發絲輕揚,驀地反手橫劍阻擋,腳下步軌行得詭異,不見影已到劉正義背後。
“嘖嘖,劉小爺,太慢了。”薑落拍了拍劉正義繃緊的肩膀,湊到他的耳邊,無比惋惜的嘖嘖搖頭。
“你?!”劉正義惱怒的反手去抓他的手。
“哎呀哎呀,您劉小爺天賦異稟眾人皆知,刀爺一死,你殺我就像捏死一個螞蟻一樣簡單。”薑落驀地翻身退後,伸腳在他屁股上狠踢了一腳:“……你說是不是啊?”
劉正義身體不受控製的臉朝地直直砸了下去,摔出去一米遠。
“爺!!!”小廝們慌忙的擁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