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官道上一隊黑甲士兵禦馬而來。
行至城門處,一位士兵翻身下馬拿出一個黑色的令牌,守城小兵見到令牌,頓時跪下高呼:“見過大將軍。”
聽見聲音的兵士忙向著城門處張望,然而隻望見了一個禦馬而去的背影。
沒看到大將軍真顏的士兵站在城樓上遺憾的歎了口氣,羨慕的看了一眼剛才守城門的小兵。
大將軍蘇憫三年前率領五千人在落雁穀坑殺齊軍三萬人,傳聞屍體填平了整個山穀,此一戰大傷齊國元氣,三年不敢進犯周國。蘇憫也因此晉升為平西大將軍。
年前齊國犯邊,蘇憫奉旨出軍,隻花了三個月就把齊國打服了,還不算來回路上的十幾天。
一時間蘇憫在軍中威名遠播,風頭無兩,寒門子弟皆以其為榜樣,自然希望能見偶像一麵。
蘇憫回來的早,剛好能趕上早朝,便收拾了一下直接上朝去了。
少年將軍身著白袍,迎著朝陽走向大殿,身板挺拔如鬆如竹,不疾不徐別有一番風雅。
與身邊一群爬幾節台階就開始喘的老臣們形成鮮明對比。
金鑾殿上年過70的老皇帝威嚴的坐在龍椅上,一張臉不怒自威,看到蘇憫的時候,表情卻明顯的柔和了很多。
皇帝看了蘇憫一眼道:“年前齊國犯邊,蘇憫領命出征,大獲全勝帶回齊國降書,今齊已為我大周屬國,蘇憫功不可沒,當賞,就賞你黃金萬兩,西南三郡如何?”。
蘇憫上前跪下道:“陛下,保家衛國乃臣之本分,不敢求賞,如今戰事已定,臣祈求陛下準臣卸甲歸田”。
此言一出,滿殿嘩然。
皇帝也狠狠的愣了一下,這將軍當的好好的怎麼還要回家種地了呢?
昨天陳貴妃還給他吹枕邊風呢,說蘇憫年紀輕輕身居高位難免會有野心,無父無母行事也無需顧忌家族。
前一句老皇帝沒感覺到,但後一句老皇帝深刻的體會到了,沒牽沒掛他可真是說辭官就辭官啊。
皇帝一張臉不滿的皺了起來:“蘇愛卿何出此言,朕待你不薄,你怎能輕易辭官呢,可是嫌棄朕的賞賜太輕?”。
蘇憫忙道:“臣不敢。”
皇帝拍桌而起:“我看你就很敢。既然賞賜你不要,那朕就不給了。”
底下的朝臣心思各異,也不知道皇帝這唱的哪一出,都低頭看腳尖,仿佛能看出花來。
皇帝冷哼一聲拂袖而去。
蘇憫自始至終隻是跪著,左相走到蘇憫身邊道:“起來吧蘇將軍,皇上走了。”
蘇憫站了起來,朝左相笑了笑,少年麵目清秀,嘴角含笑仿佛惹惱皇上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大事。
左相拍了拍蘇憫的肩膀道:“將軍此舉當真是有魄力。”
當群臣聽到蘇憫要辭官的時候,腦子裏就一個想法,這蘇憫是打仗把腦子打壞了吧。
但事後仔細想想,又驚出一身冷汗。
如今蘇憫位高權重,又一再立功,權勢鼎盛。君王榻臥之側豈容他人酣睡。皇上目前不說什麼,但日後難保不會發難。
蘇憫好一招以退為進。
在朝臣瘋狂在心裏給蘇憫加戲的時候,蘇憫對著左相笑了一下,轉身離去。
他是真心想辭官,一點都不帶摻假的!怎麼不信我呢。
想罷工的蘇將軍沒得到老板同意,隻得灰溜溜的回府了。
蘇府人員結構十分簡單,算上主人一共31個人。
蘇憫沒有父母,回家也省去了麵見父母晨昏定省的那一套,過的是十分自在,但逢年過節,就顯得格外冷清。
晚上蘇憫來到府內溫泉池,屏退下人,囑任何人不得來打擾。
蘇憫脫下外衣,被衣物遮擋的身形竟比一般的男子還要纖細,抬手輕輕的拆下一層層圍在胸前的布條,當布條拆下後兩團渾圓雪白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。
蘇憫長出了一口氣,感覺呼吸頓時就通暢了。
原來讓齊國聞風喪膽的平西大將軍竟是女兒身。
如今蘇憫年歲漸長,女兒家的特征逐漸顯露出來,早晚會有瞞不住的時候,不如趁如今戰事平定,趕緊解甲歸田,淡出眾人視野,過幾年來個金蟬脫殼,詐死脫身好歹不至於每天提心吊膽。
戰場上一群大老粗好糊弄,回來朝堂,這可都是人精,搞不好就沒命了。
蘇憫好好的泡了個澡,出去之後又是鐵骨錚錚的大將軍。當男人可真累。
蘇憫躺在床上,翻來覆去的想,怎麼才能讓皇帝同意我辭官回家呢?
想了一晚上沒想出來,蘇憫失眠了,天快亮了才睡下。
才睡了不到一個時辰,管家就歡天喜地的來叫蘇憫起床了。
“將軍,宮裏來人宣旨了。”老管家臉笑的跟朵花似的。
蘇憫心想難道皇帝昨天被我氣到了,越想越生氣,所以要罷我官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