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遠走在木工坊裏,就看見周圍的工友在說下,當即就認為王家兩兄弟將他在百味齋的事情告訴了眾人,所以眾人對他指指點點。
“看什麼看。”周遠吼了一聲,縮起脖子匆匆離去,臉上一片騷紅。
被周遠吼的兩個人,莫名其妙的互相看了一眼,他們明明說的是青樓裏一個當紅頭牌的趣事,這個周遠莫名其妙的就來這麼一句,有病吧!
自打從百味齋回來以後,周遠看見食物就惡心,連著好幾天是又餓又不能吃飯,整個人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裏,整個人頹廢了好多。
直到管事強行踹開門進去,才發現一地的酒壇和不省人事的周遠。
管事用腳狠狠的踹了兩腳周遠,但是後者隻是抓抓大腿,根本沒有要醒過來的樣子。
“周遠!工坊裏不許喝酒!做工時間不許喝酒,你是不是把腦子丟到西天去了,都來了一個月了,還連規矩的記不全?是不是不想幹了!不想幹就給老子滾蛋!”管事胡子的兩條小胡子都氣直了,地上如同挺屍一般的周遠卻毫無反應。
“要是他明天還不能上工,就把他給我攆走,當我這裏是什麼,善堂嗎?”管事毫無耐心的擺了擺手,將一屋子的酒氣個散去一些,可是酒氣哪裏是手揮兩下就能散掉的,管事一臉嫌棄的快步走出房門。
剩下的人自然也不願意繼續留在這裏,隻有一個麵生的站在門口,一副怯生生的樣子,站在門口張望屋子裏麵,看起來卑微的一個人,卻在人看不見的地方轉動著眼睛,不知道在謀劃著什麼事情。
周遠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睡在床上,衣服也是被換過以後的樣子,而自己的床邊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,長著一張老好人的臉,看著就是讓人能夠放心交朋友的。
“周哥!你醒啦!”薛定將剛剛給周遠擦臉的的帕子擰幹放在一旁,轉回頭來就看見周遠已經醒了,驚喜的呼出聲來。
“你是誰?怎麼會在我房間裏麵?”周遠皺著眉頭警惕的看著眼前這個少年,手卻往床裏摸去,直到摸到自己藏在床板間的銀子,才稍微放鬆下來。
薛定將周遠的小動作收入眼底,但是當做沒看見一般,熱情的站在一旁:“我是薛定,木工坊新收的的學徒,管事讓我來照顧照顧你,讓你趕緊打起精神來,我也正好和你學習呢!”
薛定仰著臉,一副憧憬的樣子。
“我從小呀,就是對木頭這個東西感興趣,感興趣到經常忘記做地裏的事情,還好家裏哥哥眾多,我娘就把我趕來做木工學徒了。”薛定一點也沒有失望的表情,反而很開心,明明長得不是很好看,卻總是做出一副撒嬌的模樣。
周遠心裏暗歎,不愧是家裏的小孩子,世道如此黑暗都不知道。
“哦,這樣啊,那謝謝你的照顧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周遠站起身來將薛定往門外麵推去,然後關上房門繼續睡覺。
屋子裏的酒壇,桌子上的花生瓜子殼都不見了,總之本來雜亂不堪的屋子被薛定收拾的整整齊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