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將...公子怎麼不先回府。”

“此次回京城是密行,不必聲張。”

兩個男子打扮的人走在集市上,一前一後,身後的人在喋喋不休地講著話。

“我知道,那你也不能在這逗留太久。萬一這事兒被皇上知道了,估計又是不得安寧。”身後的人一副惶惶不安的樣子。

“那小屁孩能拿我怎麼樣,把我按在京城?”寧清竹不屑一顧,在她眼裏,皇弟終究還是個孩子。

“話可不興這麼說,現在啊,他已經是能獨當一麵的聖上了。”阿月不以為然,目光突然被遠處的一個木籠子吸引了過去,拽著寧清竹的衣袖示意她看。

抬眼望去,那個木籠子前圍了許多人,克製不住的好奇心,讓她們二人不自覺地挪動了腳步。

一接近就是四處傳來的細碎議論聲,寧清竹不明所以,阿月使了勁地擠到前排,寧清竹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。

木籠子裏關著一個少年,看不清臉,可憑那瘦小的身板來看,年紀並不大。他頭發散亂地披在肩頭,頭低低地垂著,破爛單薄的白衣顯得他搖搖欲墜。

他的雙手被兩條鏈子牢牢地拴著,迫使身體麵朝大家,動彈不得。在場的人竊竊私語圍觀著,他也仿佛聽不見似的,隻是耷拉著腦袋,毫無生氣。

在木籠子後麵,齊刷刷地跪著一排人,全都低垂著腦袋,手腳都被栓了鐵鏈。

“怎麼回事?”寧清竹皺著眉頭,茫然地看著這一切,阿月也同樣不知所措,搖了搖頭。

在眾人的注視下,有個男人現身打開了籠子,鬆開了鎖鏈,用麻繩將少年的雙手緊緊地捆綁在一起。隨後,一使勁,將他從籠子裏拖了出來。一股蠻勁,少年意料之中重重地摔在地上,悶哼一聲,整個人趴在地麵上。然而雙手被束縛著,他隻能憑借著雙臂支撐自己,從地上爬起來,跪在眾人麵前。

“抬起頭來。”男人一聲令下,他緩緩抬起頭,空洞無神的眼眸望著眼前的陌生人。

寧清竹心裏悶悶的痛,這人比她的皇弟還要小上幾分,臉白的像紙,仿佛提線木偶般,木訥地聽從男人的差遣。

“在這裏,好好地爬一圈,讓大家好好看看你。”男人提出如此要求,他也乖順地聽從。地麵並不平坦,他跪著挪動兩步,膝蓋就磨出了絲絲鮮血,可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,順從地完成著男人的命令。

“大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,看看他多麼聽話啊,讓他往東絕不往西。”男人大聲地吆喝著,“想要的,你出個價,就可以帶走啦。”

見眾人隻持觀望態度,男人隻得動用別的方法,他走到少年跟前,居高臨下,狠狠一腳踹在他身上。少年應聲倒地,卻又很快起身繼續爬。

“瞧,多聽話。”男人樂嗬嗬地笑著,在場的人隻冷冷地看著,就像在看雜耍表演。

“或者大家有什麼想看的節目,讓他表演也成,捧個場。”說罷,他拿出幾個碗放在少年頭上,湊過去低聲威脅,“摔碎了,今晚,別想吃飯。”

頂著碗,爬了一小圈,少年又回到了男人的身邊。此時,竟然響起了掌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