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嶺南拿出一袋銀子,遞到莫離的手中,
“這是路上的盤纏,你收好!”
“嶺南,你真的這麼狠心,棄我於不顧,你真的是無情無義之人,也許當初我真的不該救你!”
莫離見蘇嶺南神冷漠,已經對她完全沒有任何的留戀,
她甩了甩頭,接過銀子,“既然你無情,那我也不會再留戀於你,”莫離掂了掂手中的銀子,夠她下半輩子在獵戶村的生活無憂,
既然蘇嶺南不喜歡他,不願與他共渡一生,憑她的姿色還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,現在蘇嶺南也是普通的身份,也沒有了往日的任何優勢。
莫離坐上馬車,車夫揮動馬鞭,染色沉沉的夜色,莫離離開京城,向西北方向進發。
蘇嶺南雙眸如這暗黑的夜色一樣,深入無邊的黑暗之中。
現在他一無所有,不僅如此,以往的形象也在百姓中一落千丈,接下來,該如何去做,他陷入無盡的迷茫,自己的記憶僅存在於西北征戰之後,以前所有事情都無從記起。
他該回到哪裏去,梅府估計對他失望之極,軍中自己已經沒有了職位,蘇嶺南就這樣漠然地靜立在無盡的黑色中,許久許久。
輕慢的腳步聲傳來,一位身穿粗布衣衫的麵孔如玉的年青人從無處走來。
手上的拐杖上掛著一盞橘紅色的小燈,在這夜色中格外的明亮,
橘燈輕晃間,那人便走到蘇嶺南的跟前,蘇嶺南回神凝眸,
這才注意到,這個長相如十幾歲的年青人,隻有一張臉是年輕如新,手上脖子上的皮膚均入老樹的樹皮一般,褶皺叢生。
這人立在蘇嶺南跟前,微微一笑,“許久不見,你似乎被困頓住了。”
老孔頭聲音清亮,如山間的清泉一樣沁入人的耳中,
蘇嶺南神色迷惑,在自己的記憶中,根本想不起來這人是誰,
這難道又是自己一位故人,或者是友人,自己一點兒都記不起來,
可那這奇特的長相,和身上老態的皮膚,實在是奇怪。
老孔頭細白的臉龐上沒有任何的風霜侵襲,他仰頭望天,天邊的幾顆繁星,如一座座明燈開了出了靜寂的花朵,
“年青人,你忘記了從前,卻遵守的自己的本真,實屬難得。”
蘇嶺南聞言頓時一驚,他承認自己記不起麵前這人,可他也記得從回京後,自己從未與他見過麵,既然沒有見麵,他為何會知道自己的事情,還知道今天自己的選擇,
看他身上布滿的灰塵,像是一路風塵仆仆從遠處趕回的模樣。
“你如何知道我的事情?我的確是記不起以前的事情,你我若是朋友,還請多見諒。”
蘇嶺南臉色中有疑惑之色,但他仍然謙恭的拱手說道。
眼前之人,不管是誰,既然能猜到自己的內心,那相必對自己是十分的了解。
老孔頭默然一笑,從懷裏掏出一個翡翠的瓷瓶,
遞給蘇嶺南道:“看來我來的還算及時,這瓶藥水可解你的健忘草之憂,你的選擇沒有辜負老朽費盡千辛萬苦之力在雪山尋得這味藥水。喝了他,從前之事便全部可恢複。切記,此事不可告訴別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