律令已經修訂的差不多了,梅蘇準備過幾日便上呈皇上,然後下一步,她要清楚查案的衙門和大理寺,通過梅府這件事,她發現大周除了經濟弱,執行監管的查案部門也是不堪一擊。

不知不覺,梅蘇走到一處湖泊處,碧水蕩漾,兩岸的垂柳依依,

水中有幾隻畫舫浮遊在水上,宛如幅清麗的畫卷,

這裏的景色讓梅蘇心情舒展開來,她還不知京中竟有這樣嫻靜的去處。

梅蘇立在水邊,靜靜欣賞著水天一色的波光之景,

遠遠的一輛馬車停在湖泊邊的依靠處,

一個高大欣長的身形從馬車上下來,

梅蘇的眼眸一蹙,蘇嶺南並沒有看到梅蘇,他轉身伸手將莫離牽下,

兩人微笑著相對,蘇嶺南低頭對莫離說道:“這是京中最大的靜水湖,聽他們說每年初夏,這裏的景色最是優美醉人,我讓人安排了一條畫舫,一會兒我們在湖上欣賞這良辰美景。”

莫離清秀的臉龐露出濃情蜜意的甜蜜,

“好的,什麼都聽你的。”

莫離一臉的幸福,雙眸癡癡地望著蘇嶺南,蘇嶺南麵色柔和,輕柔的扶著莫離,

兩人相攜登上畫舫,根本沒有注意到一邊臉色暗沉的梅蘇,

梅蘇晶瑩的雙眸被一層霧氣縈繞,望著模糊視線中的畫舫越走越遠,梅蘇的心也沉入湖底。

情濃似酒,這熏人的酒氣曾經讓梅蘇沉醉,可現在她卻被別人的酒香給驚醒,

昨夜一夜未合眼,研究好的桃花毒應該派上用場了。

梅蘇沒有再看湖中的美色,而是直接去了十裏街的布衣舍。

宛音正在櫃台整理的帳簿,看到梅蘇過來,急忙迎上前去,將梅蘇讓內後院的內間。

“公子,你今日怎麼過來了,傷勢可好了。”這兩日,宛音你把和梅蘇的婚約給解除了,

找的理由無非是她一個商賈之女,配不上當朝的太傅,她哥哥聽到這個消息後,還責怪她太莽撞了,這麼好的姻緣,竟然就放棄了。

宛音的母親也覺得有些可惜,自己的女兒好不容易有了這門親事,好多鄰居都羨慕不已,到頭來卻被宛音主動給退卻了,這以後可難尋找這麼好的婚事了。

宛音卻不以為然,她知道其中的事情的原因,公子既然已經同意她退親,說明她的身份問題對他已經不再受影響,這幾日,小寶時不是的給她傳回來消息,說那個縣主表麵看上去溫和平淡,實際上是念慕虛榮的女子,拉著蘇元帥經常撒嬌,還讓蘇元帥在莫府多多陪她。

宛音聽到這些都氣惱不已,當初公子和蘇公子那是多麼恩愛的一對,如今卻被這個心狠的女子截走,還霸占著不放。

宛音抬眸瞧著臉色有些暗淡,神情落寂的梅蘇,關心的問道:“公子,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?”

梅蘇坐在椅子,端起茶上的涼茶喝了幾口,穩住內心湧起的傷痛。

然後,她長籲了一口氣道:

“我沒事,今日我來,就是想問你這幾日莫府那邊的情況如何?”

宛音坐在梅蘇的對麵,輕聲道:“公子,據小寶給我送來的信息,那個叫莫離現在還在給蘇公子每日的藥中加入藥草,不過,這些都讓小寶給暗中藏了起來,小寶現在貼身照顧莫離,對她的生活起居都很了解。另外,莫府周圍有一些官差模樣的人出沒,應該是有人在監視莫府。”

梅蘇點點頭,那些在莫府周圍監視的人,相必就是大理寺的人,上次她同木子敘提過,看來是大理寺的人上了心。

梅蘇將一個紙包拿出,遞上宛音,“這裏麵是桃花香毒,你讓小寶每日加入那莫離的飯茶中,三日後,我們尋一個時辰,去莫府關照一個那個縣主。”

宛音將紙包收進懷裏,“你放心吧,公子,我會讓小寶辦妥的。”

梅蘇問道:“小寶的哥哥和父親現在還好吧。”

宛音笑道:“小寶的父親在米家鋪裏做工,一直勤勤懇懇的,現在是米家鋪的最能幹的店員,我大哥還想著把他派到皖南當分店的掌櫃呢,他隻是舍不得大寶和小寶在這邊學習念書的事情,不過還有一年的時間大寶快要念完私塾了,那時他再考慮是不是回皖南。”

梅蘇心中感慨,從去年皖南發水災,逃來的那些流民,除了渭河發水被淹水底的那些人,剩下的大部分已經回到原籍,像小寶和大寶還有他的父親能留在京中也實屬難得。

小寶機靈聰慧,讓她去監視莫離是再好不過的。

梅蘇在布衣舍並沒有過多的逗留,她返回梅府時,鄭氏已經離去多時。

梅蘇去了姚氏的房間,見她正在繡著衣服,便笑道:“母親不是病了嗎,怎麼還在繡東西。”

姚氏抬地細長的眼眸,說道:“那不過是騙鄭氏的假象,你也相信,她可去了你的院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