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地之間隻有二人的身影是清晰的,四周一片模糊虛幻。
他到底和梅蘇是什麼關係,為什麼兩人在梅花盛開的地方。
他試著在腦中搜索其它的記憶,卻發現那些都是朦朧的一點兒都看不清楚,隻有淺淡的馬車,還有兩個相擁身影,
那些究竟是什麼,蘇嶺南眼神迷惹,越是想去探究明白,腦子越是混沌不堪。
他用手撐住額頭,手指輕輕地在梅蘇的臉上摩挲著,紙張的輕薄,讓他如觸碰到梅蘇真實的臉龐一樣,他心中湧上淺淺溫柔。
“蘇將軍,該喝藥了。”
不知什麼時候,莫離端著托盤,上麵一碗濃濃的藥汁正飄散送走輕淼的霧氣。
莫離進門便瞧見蘇嶺南用修長的手指,在畫像中的來回細細的探究,那是梅蘇的畫像。
而蘇嶺南在摸索中不光臉色沉靜,眼神中還露出淡淡的溫柔。
這是說明蘇嶺南想起了什麼,他和梅蘇之間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,難道說是蘇嶺南喜歡男子,可從軍營中,她和蘇嶺南接觸多時,並未發現他有這方麵的嗜好。
不行,她一定不能讓蘇嶺南想起什麼,那時自己就會孤立無援,也許那時,蘇嶺南會直接將她送回西北。
剛才煎藥中,莫離在自己院中用小火爐煎熬,她見四下無人,卻將從西北帶來的健忘草放入藥中。這也是之前她一直給蘇嶺南藥中所放之物。
她要讓蘇嶺南一直都記不起來,心裏隻有她一個人。
莫離淺笑著,好看的桃花眼凝視著蘇嶺南:“藥要趁熱喝,要不然藥效就會喪失一大半,快喝吧。”
莫離將托盤放下,端起瓷碗,遞到蘇嶺南的麵前。
蘇嶺南黑亮的眼眸從桌案上的梅蘇畫像離開,他抿抿嘴,接過藥碗,一口氣喝完。
莫離又倒了一杯清水,笑道:“漱漱嘴巴,要不嘴裏有一股苦味。”
蘇嶺南接過水杯,聽話地漱完嘴又將水杯遞給莫離,
在軍營中莫離就一直細心的照顧他,現在回到梅府,雖說有下人在,但莫離還是堅持給伺候他。
蘇嶺南目色深邃,低聲道:“一些活可以讓下人來做就行,你不必事事都親自來做。”
莫離將水杯放在旁邊的桌子上,細眉挑了挑,說道:“我還是習慣親自來,讓別人動手侍奉你我總是不放心。”
蘇嶺南淡淡笑道:“現在是在梅府,不比西北的艱苦,你之前為我操勞了那麼多,回到這裏,切不要再向從前那樣勞累了。”
莫離攏了攏耳邊的秀發,“謝謝蘇將軍,我本身出身寒微,不比府中的其它人,什麼事情還是自己動手的好。”
蘇嶺南皺眉,“是府中其它人針對你了嗎,你告訴我,我自不會讓你受委屈的。”
莫離垂下頭,輕輕地搖頭,“都是莫離不好,住在梅府便是給夫人和夏姨添麻煩了,莫離不敢有其它的奢望,隻求能好好呆在蘇將軍的身邊,伺候蘇將軍一輩子。”
莫離說到傷心處,拿出手帕輕輕擦拭著眼角。
蘇嶺南眸光沉暗,母親和夏姨自莫離到府中後,對她有多番的敵意,今日要不是莫離主動幫自己診脈,姚氏也不會對莫離另眼相看,夏姨對莫離的排斥更大一些。
蘇嶺南安慰道:“你不用妄自菲薄,時間久了,他們自會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,你隻要做好你的事情,其它的我都會替你說清楚的。”
莫離垂頭輕聲道:“謝謝蘇將軍!”嘴解卻噙起淡淡的笑意。
隻要握住蘇嶺南的心,什麼夏荷和姚氏,還有梅政,蘇嶺南都會幫她擺平,
就是梅蘇這個人有些棘手,她倒也該再去給他送些藥了。
嚴府,
嚴守亭從翰林院處理完公務,回嚴府換了衣服,手中握著提前在醫館買好的傷藥,讓管家備車,他準備去梅府看望梅蘇。
一輛深紅的豪華馬車從街對麵緩緩駛來。
車簾輕挑,裏麵露出采寧靜若好看的麵容。
她望著嚴府的方向,看到一身白衣的嚴守亭正佇立在門前,她吩咐車夫道:“把馬車停在嚴嚴府門前。”
車夫趕著馬車向前,正好停在嚴守亭近前,
采寧從車上下來,眉眼含情道:“這麼巧,嚴公子,你這是要出門嗎?”
嚴守亭見是采寧,拱手道:“張小姐,正準備要去梅府探望梅蘇。”
采寧聽見嚴守亭提到梅蘇,臉色暗了暗,不知為何,她總覺得嚴守亭對梅蘇有一種特殊的說不清楚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