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氏臉色暗沉,見姚辛說不過梅蘇,精細的桃花眼眨了眨,扯著姚辛道:“辛兒,你表哥那是有功名在身的人,和我們這些經商的人家不一樣,我們隻要負責賺錢養家即可,沒有什麼性命危險,可有了功名,沾染了朝政,動不動便是要了身家性命的大事,你可不能如此,我還指望你後給我養老呢。”

姚辛見母親出麵幫他,心中得意,斜瞥著梅蘇,一臉的不屑。

姚氏見鄭氏越說越不像話,便冷聲道:“蘇兒說了這半天的話,想必也是累了,弟妹,你帶著辛兒去前麵吃茶吧,讓蘇兒休息一會兒。”

鄭氏扭著纖細的腰肢,拉起姚辛,“走吧,我們去前麵。”

她們兩個走後,姚氏擦著眼角說道:“蘇兒,你別放在心上,你舅母出身商家,又沒有讀過幾年書,說話難聽也是常事。”

梅蘇靜靜的望著姚氏,搖搖頭道:“母親,我並沒有在意這些,人和人生而不同,你不要指望和不懂感恩和眼中隻有盈盈小利的人談論仁義道德,那樣隻會讓自己羈絆其中,而渾然被拖拽住而失去本心。”

姚氏見梅蘇如此通透,明白事理,便不再憂心。

她撫了撫梅蘇耳邊的秀發,說道:“蘇兒,我聽你父親說,西奇的兵馬已對被大周的軍隊趕回西奇,兩國簽訂了條約,西奇與大周永結共好,不再來進犯。大周的軍隊很快就要搬師回朝了。”

梅蘇晶瑩的眼眸閃了閃,隨即又暗淡下去。

蘇嶺南要回來了,可他,能否記憶起這裏的一切。

“母親,大軍要回來了是好事,你很快就可以見到嶺南了。”

梅蘇淺淺而笑,柔和的光打在屋內,映出淡淡的光暈撲在梅蘇的臉上,

白亮而又迷蒙。

姚氏臉上溢出暗淡的憂傷,她抬眸凝了一眼梅蘇,想說什麼,卻又欲言又止。

嶺南已經失去記憶,即使回到京城,不知道能否記起他們。

二皇子雙隱在暗處,梅蘇身上的傷還沒完全愈合,這一件件的事情壓得她喘不過氣來。

幸好梅蘇不是一般的女子,能承受這些苦難,還在想辦法開導她和梅政。

西北營中,

張拱一身亮銀的盔甲閃閃發光,

他掀簾進入蘇嶺南的營帳,卻見莫離正用一雙細手給蘇嶺南按摩頭部。

張拱低垂頭,有些尷尬地咳嗽兩聲。

蘇嶺南揮揮手,對莫離說道:“這會兒好多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

莫離福了福身,轉身退了出去。

“張首領,找我何事?”

蘇嶺南語氣平靜,沒有任何的喜怒。

自他回到軍中,雖然忘記之前的事情,但對行軍打仗和武功拳腳卻記得清清楚楚。

“蘇將軍,這次我們大破西奇的天演陣,成功將他們打回西廳,真是痛快。他們議和的使者如今已經過來,隻等蘇將軍過去和他們確認簽字即可。”

張拱麵露喜色,來到西北邊錘快六個月的時間,這一仗是最振奮人心的,他們不但奪回了大周的疆土,還把西奇打的不敢來犯。

“嗯,我知道了!”蘇嶺南麵色冷峻,“西奇議和後,我們留下少量人馬,其餘便可返回京中,我聽師父得到的消息說,二皇子宇文拓已經悄悄潛回京城。”

張拱臉色暗凝,“二皇子還是野心不死,想要奪回皇位,可他手中根本沒有兵馬,他隻能暗中行事。”

蘇嶺南肅然的點點頭,“吩咐下去,三日後大軍拔營回京。”

張拱領命下去,在軍帳門口正好碰到端茶水進來的莫離,

張拱微微點頭,莫離姑娘自從和蘇將軍返回軍中後,悉心照料蘇將軍,才使他的傷勢恢複的如此之快,軍中雖有軍醫,但莫離姑娘並不讓他插手,反而是用自己的藥方在短時間內讓蘇嶺南複原。

葉三對莫離姑娘稱讚不已,隻是陸良麵色深沉看不出表情,

張拱也覺得,蘇將軍身邊應該有一個像莫離姑娘這要懂醫術的人照顧。

行軍打仗,受傷再所難免,有個人在身邊也解了後顧之憂。

莫離進入帳內,給蘇嶺南倒了一杯茶水,

明媚的細眼默默含情:“蘇將軍,我剛才聽說軍隊馬上就要返回京城了。”

蘇嶺南凝望一眼莫離,見她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,輕聲道:“西奇已經兵敗,軍隊在駐紮在這已是多餘,所以三日後大軍即會返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