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女子有如此寬闊的心胸,實屬難得。

“以沫,聽守亭說,這次月考你在守亭之後,是書院的第二名。從小你便才學出眾,日後必是大周的棟梁之才。”

嚴階抬眸,笑著望向蘇以沫。

蘇以沫趕緊站起身來,恭敬地回答道:“世伯過獎了,以沫在書院同守亭在甲字科,一直以守亭為學業上的榜樣,有如此成績,也是守亭帶動的學風端正,人人向上的結果,與我本身並無多大關係。”

嚴階特別喜歡蘇以沫的謙虛不居功的心態,“年青人就該有集體向學的態度,你們都是後起之秀,將來大周需要靠你們來支撐。”

這時,一身白衣的嚴守亭聽到下人的回報,從書房趕來。

進門便瞧見天青色衣衫的梅蘇,眼中光芒閃閃,

他見過禮後,聲音淡雅道:“梅蘇,你怎麼也來了。”

梅蘇拱手道:“莫不是師兄不歡迎我來。”

嚴守亭急忙擺手,他心裏已經心恕放,怎麼會不歡迎梅蘇呢,他是時刻盼望著梅蘇可以接納他,和他在一起。

“哪裏,我隻感覺到奇怪,你能來,絮柳一定很高興。她也許久未見你了。”

嚴守亭明白蘇以沫上門的原因,提前便把絮柳扯了進來,父親知道梅蘇是女子,便不會阻擋他們一起聊天。

嚴階心中有意撮合自己的女兒和蘇以沫,見嚴過亭提起,便吩咐下人,

“去把小姐叫來,正好你們幾個年青人一起聚聚,我年紀大了,便不摻和你們的事情了。”

有他在,他們幾個便拘束著,放不開言行,如果絮柳見過蘇以沫,對蘇他有意,即使他不再說和,相信以絮柳的性格也會自行提出。

梅蘇和蘇以沫躬身行禮:“謝謝世伯。”

下人立馬去往後院,

嚴絮柳正在屋內和小丫環聊天,聽說是梅蘇來了,欣喜的跳下椅子,剛走了兩步,聽到下人說還有蘇公子,

“蘇公子?哪個蘇公子。”

下人低頭道:“是吏部蘇大人家的大公子。”

嚴絮柳巴掌大的小臉,眉頭緊皺,蘇以沫來了,

她定住腳步,輕聲道:“我知道了,你先退下吧。”

下人走後,嚴絮柳在屋中走來走去,

她籌措著,要不要去見蘇以沫。

自己心悅於他,近一段時間要不是爹爹管的嚴,她估計又會和嚴守亭去往書院,早早去見了蘇以沫,可那時她是男兒裝,對蘇以沫稱呼是自己嚴守亭的表弟路程,如今,進了嚴府,她不可能再裝扮成男子的模樣出去見他。

萬一被他識破,自己將好何解釋,蘇以沫會不會因此不喜歡自己。

思來想去,最後嚴絮柳把心一橫,管它呢,

既然女扮男裝的事情早晚也要被蘇以沫知道,不好趁現在,讓他知道真想,如果他心裏有自己,那便萬事都好,不然,自己也早斷了這份念想。

嚴絮柳想定,讓丫環給她收拾一番,穿上粉紫色的襦裙,挽一個簡單的發髻,便去往廳堂。

蘇以沫和嚴守亭、梅蘇在廳堂內聊天,忽然見廳堂門口閃進一淡紫色纖細的身影。

蘇以沫定睛觀瞧,一位身穿粉紫身形纖細的女子,款款而來,

眉目如畫,大眼晴靈動如一汪潔淨的泉水,粉麵含腮,

好一個精致的美人,

蘇以沫頓時楞住,眼神如被吸住了一般,定定地放在嚴絮柳的身上。

嚴絮柳眼晴低垂,上前福身,

“拜見梅公子,蘇公子。”

梅蘇早知道嚴絮柳的性格,見她現在溫婉的如大家閨秀,便忍不住想發笑。

看來嚴絮柳還是大哥的,不然不會如此扮溫良賢淑。

梅蘇微笑地看向癡楞的蘇以沫,

“大哥,嚴小姐來了。”

蘇以沫這才回過神來,慌忙說道:“嚴小姐好!”

嚴守亭也沒有見過蘇以沫如此模樣,他溫潤的笑笑,

“以沫,說起小妹來,你們並不是第一次相見呢。”

嚴絮柳見哥哥嚴守亭要說破,直起身子,臉色焦急道:“哥哥,不要。”

蘇以沫已經看出嚴絮柳便是和他有過幾次碰麵的路程。

便接口道:“我見嚴小姐覺得甚是麵熟,像是以前從哪見過似的。”

梅蘇掩麵淺笑,大哥還知道慢慢誘導,讓嚴絮柳自己原型畢露。

嚴絮柳則一臉心急的來到嚴守亭跟前,想拉拉他的衣袖。

可嚴守亭卻借幫端茶水,躲開了,

妹妹若是有意以沫,便總不能以男子的身份未人,說開了也好,兩個如果心意相通,那也是好事一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