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格冷哼一聲,不再答理他。
宋如生自知沒趣,灰溜溜地帶著下人,從小路去往東院。
見宋如生賊眉鼠眼的樣子,梅蘇便替這個便宜爹頭疼。
梅蘇低聲問道:“為何當初要與宋家結親。”
蘇格緩步前行,聽著梅蘇如此一問,腳步頓了頓,眼光閃了閃,憂憤的神情一閃而過,臉色很快恢複了平靜。
為什麼娶宋如霜,還不是被宋如生給設計的。
那時的蘇格意氣風發,儀表堂堂,是多少富家小姐想嫁與的人。
可偏偏蘇格年青氣勢,性格傲氣,誰也看不上。
老爺子蘇常洛給他說也許多閨閣女子,蘇格就是一句話,“事業未成,我還不想成家。”
氣的蘇常洛想揍他,馬上快二十歲了,還不成家,要等到什麼時候。
於是,真的就放手不再管他的婚事,任由他自己做主。
沒想到,一日廟會,蘇格急於想去看一位名家的詩詞大作,匆忙中撞上一位女子,由於著急,蘇格並未看清那人的容貌,隻道了聲對不起便匆匆離去。
不料,這便成了蘇格不幸婚姻的開始。
這時,一個叫宋如生的公子哥,不斷找上門來,說自己的姐姐被蘇格撞傷了,傷勢嚴重,讓蘇府出錢給治病。
蘇格想起的確曾撞倒過人,便登門去看望,這一去便鑄成了大錯。
宋如生在他的茶水中下了藥,蘇格和宋如霜被捉奸在床,無奈之下,蘇格隻好娶了宋氏,
成親那日,他才看清宋氏真實的模樣,不僅身材矮小,相貌卻也扁平無奇。
事事無常,既然已經成親,蘇格便想好好過日子,誰知後來外放江南,他認識了邵氏,從此便愛的一發而不可收拾。
蘇格仰頭,歎聲道:“蘇兒,很多事情是無奈之舉,不是人為能控製的。”
他知道委屈了梅蘇的母親邵氏,可宋氏是先她進門的,名分是不能更改的。
梅蘇見蘇格臉色暗淡,加之剛才看到宋如生狡黠貪婪的眼神,也能猜想到蘇格當年肯定是上的他的當。才會娶宋如霜進門。
來到西竹院,
一股濃重的藥味從屋內漫到院中,
“母親,還在喝藥,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嗎?”梅蘇見蘇格已經屏退了下人,便直接問道。
蘇格目光沉了沉,說道:“上次大夫給開的藥,吃過後身體已經好轉了,可傷口總是反複不愈合,還不,這幾日剛換了新藥,看看這次效果如何。”
房門輕輕打開,翠枝見梅蘇和蘇格站在院中,四下瞧著無人,但笑著上前,“老爺,小姐,快進屋。”
翠枝欣喜的將他們讓進屋。
三間正房,邵氏在東邊的房間,屋內布置簡單,幾個簡易的梨木家具,一張方桌上放著邵氏剛剛喝過的湯藥。
邵氏坐直身子,後背處放著一個寬大枕頭,邵氏因為背上的傷還沒完全好,便沒有靠上去。
見到梅蘇,邵氏那雙和梅蘇相似的眼晴忽閃著,伸出手,將梅蘇拉到床邊,
“蘇兒,你來了,怎麼看著清瘦了許多。”
梅蘇摸摸臉笑道:“沒有呢,現在天冷穿的厚,感覺臉便小了。”
邵氏笑著摸著梅蘇纖細的小手:“哪有那樣的道理,看你小手都涼得很,翠枝,快把手爐拿來。”
邵氏吩咐著翠枝,又抬起晶亮的大眼晴望著蘇格道:“老爺,剛剛聽到外麵有些嘈雜,是府外發生什麼事了?”
蘇格臉色如常,並沒有顯露什麼,“沒什麼事,你安心養病便是,有我在呢。”
翠枝很快拿來的手爐,遞與梅蘇,“小姐,拿著暖暖手。”
梅蘇道謝,便問道:“母親的傷還不見好嗎?”
翠枝蹙眉,低聲道:“總是時好時壞,看著快要結痂了,轉天傷口又開始細微的流血,總是這樣反複,不見好。”
“哦~”梅蘇覺得奇怪,“以前母親受傷,傷口也這樣嗎?”
翠枝搖頭,“姨娘以前很少受傷,就是繡花繡東西時不小心刺破了皮膚,幾天也便好了。沒有像這次這樣反複總是不好。”
梅蘇皺眉,起身將姚氏的手裏放進錦被裏,來到窗前的方桌前,低頭看著桌上的藥碗,藥色黑濃,已經被喝去大半,剩下很小的一部分,存在碗底,湯藥汁有一種苦色的粘膩味,但還若有若無的飄散著一絲淡淡的冷冷的清香。
梅蘇眼晴微眯,湯藥都是苦的,這她是最清楚的,何況她剛剛經曆過,尤其是治療傷口破損的湯藥更是苦不堪言。怎麼會有一絲清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