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守亭微微一愣,他平日聽到的多是恭維之詞,很少有人能讚賞過後,還能給出符合意畫中意境的建議。
正如張小姐所說,加上一雙靈動的眼晴,便是別一番的不同,那是梅蘇真實的模樣。
隻可惜他畫的是男兒裝,他從未見過身穿女裝的梅蘇。
“張小姐,果真見識不凡,很少人有人能有如此的見地。”
嚴守亭眸色溫和,臉上露出讚賞的神情。
采寧聽到嚴守亭誇獎自己,麵色一紅,謙虛道:“隻是一點兒拙見,讓嚴公子見笑了。”
嚴絮柳見兩人聊的投機,暗中發笑,哥哥除了梅蘇,不曾誇獎過別人,果然張姐姐的鑒賞本領不俗。
嚴絮柳借口去拿糕點,給二人留下獨處的空間。
采寧將那幅畫放回桌上,淺笑道:“嚴公子,如果我猜得不錯,這上麵畫得可是梅府的梅公子。”
嚴守亭更加的詫異,雖說大體輪廓已經畫出,可上麵的眼晴頭發這些並未展現,這張小姐如保知道是梅蘇?
“張小姐,如何看出的?”嚴守亭並未隱瞞,他畫的是梅蘇的男兒裝,他們又是書院的同窗,這並不能引起別人的遐想。
采寧淡然一笑,看著一身白衣如雪,俊顏無雙眼神溫潤的嚴守亭,說道:“能將天青色衣衫穿出凜然的氣勢,且不失書生的文雅之氣的也隻有梅公子了。”
嚴守亭目光深沉,他不由的暗暗佩服麵前的女子,見解獨特有深度,即能看出畫中是誰,還能說出梅蘇的特點,真是觀察如微。
嚴守亭溫潤的眼光落在畫作上,“張小姐分析很不錯,這上麵的確是梅蘇,梅蘇聰穎思路清奇,在書院令許多人佩服不已。”
采寧見嚴守亭臉色淡默溫和,似乎並不討厭她的評價,便笑道:“梅公子才學出眾,人品端正,見過他的人都印象深刻。”
“噢~”嚴守亭嘴角上揚,有人誇獎梅蘇,比起誇獎自己來,更令嚴守亭感覺到開心。
“張小姐,也同梅蘇認識?”
“有過幾麵之緣,家母與梅夫人是小時的玩伴,所以有機會和梅公子相識。”
采寧臉色平靜而柔和,眉眼含笑,淡然的回答道。
嚴守亭書架上的書籍,有一些采寧看過,但有一些詩詞文章的評論點籍是采寧沒見過的,
她起身來到書架前,笑道:“嚴公子,這幾本關於詩詞的點籍可否借給我閱覽一下。”
嚴過亭見采寧對詩詞感興趣,心中暗暗佩服,一般閨閣女子除了針織女紅,能識得幾個字,已經家教寬鬆的人家,采寧不僅識字還通曉詩詞文章,確實令他眼前一亮。
“可以,這些書籍都是父親為我準備的,詩詞這些大部分我已經看過了,我不在家時你隨時找絮柳借閱就可以。”
說完,嚴守亭伸出修長的手指,從書架上抽出那幾本書,輕輕遞到采寧的手裏。
采寧麵若桃花,欣喜的道謝。
能一點點接觸嚴過亭,而不讓他生厭,這也是慢慢滲入的過程,雖然現在嚴守亭看上去對他無意,采寧相信時間久了,會有改觀的。
嚴絮柳拿著糕點邁進屋時,就看到采寧正手拿著幾卷書籍,正和嚴守亭一起討論著,哥哥嚴守亭耐心的指點解釋著,采寧則溫順的在一旁靜靜的聆聽,嚴絮柳暗自高興,看來哥哥和張姐姐還是有希望的。
三個人一起吃了糕點,采寧便起身告辭,出門時母親叮囑她,雖說是去嚴府做客,但也不要在外麵逗留太久,深閨女子也要懂得分寸。
嚴絮柳和嚴守亭將張小姐送到府外,嚴絮柳扶著采寧上了馬車,才不舍的說道:“張姐姐,下次有時間你一定要再來找我玩。”
采寧笑著點點頭,眼梢的餘光瞥了一眼一身長立的嚴守亭,她想她有時間一定要會來的。
在嚴府馬路對麵的轉角處,一身深藍華服的蘇以沫眼光深深望著嚴府門前,他今日想前來拜訪嚴守亭,也是特意來試換一下嚴絮柳可是當日的表弟路程,不想還未到嚴府,就看到嚴氏兄妹出來,那靈動活潑的眸子,還有淺盈盈的笑容,這和路程一模一樣的容貌,竟然真的是嚴守亭的妹妹。
蘇以沫內心激動萬分,梅蘇真說對了,路程是女子。
此時,蘇以沫的腳卻像被粘住一樣,不敢向前邁去,他不知如何麵對嚴絮柳。以前兩人侃侃而談那是他把她當做男子,現在身份不同,他卻顧慮起來。
直到嚴絮柳笑著挽著嚴守亭的胳膊返回嚴府,蘇以沫才籌措著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