請了許多名醫,吃了無數的藥劑,明莞的病還是沒有起色。
看著越來越消沉的嚴階,明莞笑著把他拉到床前:“嚴郎,如今你已升勝翰林吉庶士,不能為了我的身體,每天悶悶不樂。等你坐上首輔之位時,就是我最幸福開心的時刻。”
明莞說完,不停的咳嗽起來。
嚴階忙給她捶著背,竟然疏忽了她後來叮囑。
如今想來,梅蘇的話倒是提醒了他,
莞兒就算進了京,也是過著簡樸的生活,從來不亂買東西和別人攀比。
她知道錢財的不易,他們就是從貧困的時候走過來的。
她讓我坐上首輔之位,不是為了嚴家的榮華,
難道是我錯了,不該給莞兒準備那些珍寶,那並不是她希望看到了。
怪不得莞兒一直不來我的夢裏,是你在怪我嗎?
嚴階拿起身上懸掛的陳舊香囊,濕了淚眼。
梅蘇在花園中找到了嚴守亭,他正凝視著明月,不知在思索什麼。
“師兄,我已經同嚴大人談妥了,他會為我保守秘密,至於你,我不勉強,你想揭發也好,不想揭發也好,我都尊重你的選擇。”
梅蘇眨著晶瑩的眼眸,淡然的說道。
她和嚴守亭之間並不過節,之前她們相處的十融洽,但是嚴階畢竟是他的父親,嚴家的未來也是要嚴守亭來把握的,他想怎麼選,都是可以理解的。
“我~”嚴守亭欲言又止,
他現在還不知道,怎麼麵對女子身份的梅蘇。
“我先告辭了!”梅蘇知道嚴守亭現在處在兩難的境地,她也不想給他壓力。
直到梅蘇的身影消失不見,
嚴守亭才喃喃自語道:“我不會揭發你的。”
梅蘇去到宛音家時,大寶和小寶正在給宛母洗菜。
“大哥哥,你來了!”小寶從屋裏端出一碗水,恭敬的遞給梅蘇。
一雙烏蒙蒙的大眼晴碎芒閃爍。
“你們可願意上學?”梅蘇接過水,問道。
“哥哥在家裏時,和村子裏的先生識得幾個字,現在我們逃難到這,能遇到大哥哥救助我們,已是萬幸,哪裏還敢想上學的事。”小寶仰著頭,眨著眼晴說道。
梅蘇摸了摸小寶的頭,微笑道:“讓大哥哥想想,看看能不能給你們年齡相仿的災民找個學習的地方。”
聽到能上學,大寶怯生生的走了過來:“大哥哥,我們真的能上學嗎?”
“能,但是要有時間,這個我要好好考慮考慮。”梅蘇笑著答道。
“太好了!謝謝大哥哥。不管到什麼時候,我都願意等。”大寶高興的拉著小寶的手,
“妹妹,我們將來也能有學上了。”
小寶也跟著激動起來。
梅蘇望著他們,心中感慨,學習真的是人的本能,無需任何外在的緣由。
前提是要不破壞學習的興趣。
宛音也在一旁笑道:“公子,打算建一所學堂?”
梅蘇擺擺手,“建學堂需要很多準備,還需要聘請教員,我們資金不夠,我們是想找一所學堂,看看能不能給他們單獨開設幾個班級,讓他們避難來的孩子去上學。”
宛音沉思道:“這個恐怕不好找,京城中的學堂大部分都是富貴人家開設的,能接受災民的估計少之又少。”
梅蘇眉頭微皺,宛音說的沒錯,
能開辦學堂的,必然是殷實富裕的家庭,現在災民沒有收入,還要靠救濟生活,根本交不起學費,有哪個學堂願意招收他們.
“這個事情,我在想想辦法,有個事情,我需要你配合一下,”梅蘇將宛音叫到了一邊。
“什麼事?公子。”宛音見梅蘇神情嚴肅,連忙問道。
“今日,嚴階已經發現我的女兒身秘密。我想~”梅蘇還沒說完,宛音便張大了嘴巴。
“公子~不,小姐~你說什麼?”宛音開始結結巴巴,
她沒想到,自己暗戀許久的梅公子,和她一樣,是女子。
“此事說來話長,我就不細說了,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也好,便於我們接下來行事。”
梅蘇拉了拉宛音纖細的小手。
“嚴階經常去城外的明莞陵,他的那些珠也都放在那陵內,他執念於此,也是誤會了嚴夫人的意思,我想讓你陪我去城外給嚴階演出戲,破了他了執念。”
宛音這才緩過神來,“小姐,你說怎麼辦,我都聽你的。”
梅蘇看著一臉真誠的宛音,笑道:“不用改口,還和以前一樣的稱呼不行,這個秘密隻有你知道,除了你之外,其它人都要保密,包括你的哥哥和母親,明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