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礙於蘇家和梅家的關係,她還有些舍不得自己這個朋友。

“你喜歡誰,我都不會怪你的,隻要是你真心喜歡的,梅蘇都不攔你,也不會忘了你這個朋友。”

梅蘇淺笑的抽回自己的手,現在她畢竟是男子身份,嚴絮柳喝醉了無所顧及,她可不行。

“來人,把小姐扶下去。”嚴守亭實在看不下去,自己妹妹竟然說出將梅蘇當做姐妹的話語。

梅蘇也是翰林家的公子,被妹妹拉住不放,這成何體統。

有下人進來,將嚴絮柳攙扶了下去。

“梅蘇,小妹失禮了,我這廂給你賠罪。”嚴守亭站起身來,拱手給梅蘇行禮。

梅蘇擺擺手,笑道:“師兄,嚴小姐這是真性情,梅蘇並不覺得失禮。難得有人把真心話說出來,看來他和蘇大公子是情投意合了?”

嚴守亭因吃了幾杯酒,臉色微紅道:“她和以沫接觸過幾次,似乎是有些好感,至於蘇以沫如何考慮,我還不得而知,我們不談他們的事情,來,我們飲酒!”

嚴守亭知道蘇家多次針對梅家,並不想多言此事。

兩人又小酌幾杯,

可能是暖閣太暖和了,嚴守亭覺得渾身燥熱,加上梅蘇那張明媚暈紅的俊俏臉龐,嚴守亭目光深深。

每次他和梅蘇單獨相處,都令他心情舒暢,梅蘇的淡然和嫻雅給他一種特別感受。

是一種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甜蜜。

梅蘇纖細的手,低彎的眉,薄小的唇,這些都給嚴守亭一種錯覺,梅蘇就如他心目中所描繪的女人一般,美麗而溫婉。

梅蘇低頭吃著菜,感覺一道熾烈的目光從對麵撲過來,梅蘇頓了頓,嚴守亭莫不是發現了什麼,梅蘇眼光向下喵了喵。

自己的束胸好好的,沒有什麼破綻。

梅蘇用眼角的餘光掃過去,見嚴守亭好像定住一樣,眼神有著癡迷。

梅蘇想,蘇嶺南就曾經用這樣的眼神瞧她,該不是嚴過亭也有些喜歡自己吧,千萬不要這樣,梅家前途未定,她還不想考慮兒女私情,再者她這樣的身份,注定是不可能和男子成婚的。

“這暖閣有些熱哈,我出去通通風!”梅蘇找了個借口,在嚴守亭還沒反應過來時,便閃身

出了暖閣。

她此行的目的是找出嚴階藏匿物品的地點,現在她連嚴階的麵都沒見到,這可不行。

梅蘇在嚴府緩慢的走著,用眼角的餘光四處打量著。

嚴府是個三進的宅子,前麵是廳堂,中間是嚴階和嚴過亭的書房臥房,後麵是嚴絮柳的閨房。花園處在廳堂和書房中間。

那些珍寶既然沒有放在庫房,想必嚴階會將它們放在哪呢?找到物品加上她手裏的證據,嚴階便坐實了貪汙的罪名。

梅蘇轉過遊廊,一個香煙嫋嫋的房間引起的梅蘇的注意。

這是誰在焚香禮佛?

梅蘇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。

房門敞開著,梅蘇躲在柱子後,向裏觀瞧。

嚴階一身素衣裝扮,手裏拿著一個陳舊的香囊,正對著在案前的牌位喃喃自語。

“莞兒,今日是你的生辰,我來陪你過。

以前都是你想著我的生辰,我卻總是忘記你的,現在想想,後悔萬分!

寒冬臘月你的手都凍裂了,還堅持去給人家漿洗衣服,你說等我高中狀元,你就不用那麼辛苦了,可我高中後,你卻累的病倒了。

我難過傷心之際,你卻告訴我,隻要我坐上首之位,便是你最開心的時刻,可如今,我坐穩了首輔之位,你在哪裏?莞兒,我的妻!

你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使撒手離我而去,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?你送的香囊我日日摟在懷裏,早上我的枕邊總是淚濕一片,你為什麼不來我的夢裏,和我說上幾句話。為什麼?

你知道嗎,我給你修建了一所豪華的陵寢,在裏麵我放了許多珍奇寶物,你沒有享受的富貴榮華,我都要滿足你,莞兒,你來夢裏見見我,讓我知道你在那邊過得好不好。”

嚴階聲淚俱下,一句句飽含真情的話語敲擊著梅蘇的心靈上。

原來嚴階收禮是為了明莞。

“什麼人?”一聲呼喊,驚的梅蘇向旁邊的花叢中躲去。

管家從遊廊的另一邊走過來,

他左右找尋著,然後目光幽冷,慢慢地向梅蘇躲避的花間走來,

梅蘇心一橫,正準備站起身來,不料,一隻野貓從花叢裏竄了出去。

撲在管家的身上,

“去,哪裏來的野貓兒?”管家揮手將貓兒掃落一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