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徐微風,吹得滿院梨花沙沙作響,白瓣飄零如細雪紛飛。
可眼下無人有雅興欣賞,眾弟子看著浮空島上的刀光劍影,忍不住竊竊私語:
“溫師弟招招避要害,他為何隻守不攻?”
“非也,他劍勢直擊何師姐的督脈,這是‘陽春白雪’中的第三招,腰斬啊!”
“何師姐這是發急了,連招式都變得紊亂。”
浮空島上,一白一紅的身影翩飛決絕,雙劍淩於日光下泛著雪亮銀光,隻聽得清脆的錚錚聲響,碰撞激蕩。
何姬鳳眸怒睜,她忽地左手一揮,半空中飄落的梔子花隨勢氣簌簌朝對麵的溫爾飛去!加夾勁風,令溫爾不由得倒退幾步。
何姬趁機持劍直逼,卻見對方翻身一躍巧妙躲開,繼而腳踏她劍身,似笑非笑地看著驚愕的何姬,右手銀劍飛快刺向她腰間——
取下一枚錦囊。
溫爾收起長劍,晃著手裏的錦囊笑吟吟道:“師姐,這局你輸了。”
浮空島下的弟子們瞬間炸開鍋:
“溫師弟竟沒傷何師姐分毫,隻為取一個錦囊?!”
“他劍術何時這麼厲害了?”
“他該不會鍾情何師姐許久了吧?”
何姬聽著下麵的風言風語,不由得麵紅耳赤,厲聲指責道:“姓溫的!你好卑鄙!”
溫爾一臉無辜,疑惑道:“師姐,我一沒偷襲二沒傷人,何來卑鄙一說?”
“你取我錦囊算怎麼回事?!”
“畢竟規矩擺在這兒:要麼見血,要麼見物。反正我這人憐香惜玉,舍不得讓師姐見血。”
“你...你無恥!”
與此同時,溫爾腦中的係統響起:【恭喜宿主奪得長鳶尾,請快速將草藥放置丹爐內!】。
她收好錦囊,對何姬揮揮手:“師姐怎麼能血口噴人呢,我先走啦!”
說完溫爾便快速禦劍離開,直奔自己的小破屋,不理會身後的碎言碎語和何姬的尖聲怒罵。
清月宗山峰環繞,青翠蒼柏茂盛鬱鬱,金色的暮光降落,將一切籠罩成水墨般柔和。
但溫爾無暇欣賞,她飛速回到小屋內,緊緊關好房門,迫不及待地將錦囊內的長鳶尾拿出來,扔進丹爐內。
做完這一切她扶著桌子坐下,聞著丹爐嫋嫋散發出的草藥香,長舒一口氣。
體內冰靈珠的反噬作用越來越嚴重了,也越來越頻繁,從最初的每隔一個月到現在的每隔半個月。
反噬時她渾身僵寒,如墜冰窖,五髒六腑似被攪碎一般劇痛難耐,原身就是沒熬住,一命嗚呼了。
想到這兒溫爾不由得苦笑,她稀裏糊塗地穿書,還穿成一個女扮男裝的炮灰!
原身的父親名叫沈暮沉,原本是一個善念清心的修士,但十三年前他竟然偷偷修煉禁術,最終走火入魔在四洲大開殺戒,而後突然銷聲匿跡,沒了蹤影。
但十幾年來,各大門派一直沒放棄尋找他的下落,包括他的女兒!
並且,沈暮沉見之誅之,其女見之囚之。
為了自保,原身不得已隱姓埋名扮成男子。她為了使自己更加強大,半年前在幻境中吞噬了一顆千年罕見的冰靈珠。
本以為能修為大增,沒曾想這冰靈珠非凡人能承受,吞噬者會忍受極寒極痛之苦,最終命喪於此。
但緩解冰靈珠反噬的方法也有,比如無遙山的長鳶尾,可將反噬延遲一個月。
何姬的香囊內共有三株長鳶尾,煉成丹藥能延遲三個月。
不枉溫爾這段時間苦心磨合,充分地發揮了原主的劍術,總歸是在反噬前贏了比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