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”翁先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，雙腿一軟，眼前抹黑了。
他那哪裏知道什麼宮中的東西。
他隻是收了孟家的錢來做個見證，這幅畫根本就不是他畫的，他現在的手根本就提不動畫筆了。
而且以前，他也從來沒有畫過什麼《九天攬月》。
“我沒有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蘇藕兒步步緊逼：“你沒有什麼？你不是什麼？你敢說這東西不是你畫的？那上麵可是題的你的字，蓋的你的章！”
“對！”翁南寧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，道：“這畫確實不是我畫的，老某不過是題了字，再印上刻章，畫裏的內容與我半分關係都沒有。”
眾人倒吸一口涼氣，翁老竟然做出這種事？那是不是說明他以前的畫作可能也是造假的？
以假亂真，簡直比抄襲更可恨可惡可恥！
“你閉嘴！”孟霓裳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。
翁老的話如同一枚石頭投入冰凍的湖麵，冰麵破裂，百姓們的流言蜚語像水流猛水一般潮翁老湧去。
引以為傲的“證據”《九天攬月》瞬間就失去說服力了。
翁老大半輩子的名聲也就毀了。
悔之晚矣。
翁老後知後覺反應過來，怒目圓瞪，道：“隻有這幅是，其他的畫作皆是本人親手所繪，絕無半點虛假！”
然而，他的話現在已經沒有半點兒說服力了，那些剛剛還很尊敬他的文人紛紛嗤之以鼻，連正眼都不吝給他。
補救已經沒有任何效果了，翁老求救似的看向孟霓裳。
他會出現在這可都是因為她花了銀子，還保證他不會出任何事，她必須負全責！
孟霓裳完全不在意翁老，注意力全在蘇藕兒身上。
“你這賤人，你胡說八道！你說那是宮絛就是，你說它是宮裏才能用的東西，你去過宮裏嗎？”
她的小臉又青又紅，眼看著禍水就要流到自己身上，驀地衝上前來抓著蘇藕兒的肩膀，把她強行扭過來。
高高揚起的手來不及落下，孟霓裳已經被程大昱一腳踢出去了。
“我不打女人，但是你敢動我的人，我就覺得你是畜生。”
隻要不是人，那他打起來就沒有負擔了。
“噗……”孟霓裳不知道是被踢的還是被氣的，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。
“你……你們……”
孟霓裳恨恨地指著他們倆，眼淚簌簌地往外流。
後悔啊，早知道就不搞這麼一出了。
但是事已至此，總不能偷雞不成蝕把米。
蘇藕兒片葉不沾身，連衣角都是幹幹淨淨的。
“你又不是我，你怎麼知道我沒去過宮裏，沒見過宮裏的東西？難不成你上輩子是奴籍，在宮裏伺候貴人洗腳的時候見過？”
說到伶牙俐齒，蘇藕兒絕對是程大昱見過造詣最高的一位。
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能把人噎個內傷。
孟霓裳被氣得又羞又怒，整個人已經接近奔潰的邊緣了，指著她道：“你說那是宮絛，那你自己不也用了？”
蘇藕兒無所謂地聳聳肩，“我沒有啊，我那個就是根普通的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