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氏有些慌了,自家男人都不幫她,她還能指望誰呢?想想蘇小瓜的下場,丁氏隻好抱著頭求饒。
“娘咧,俺錯了,俺下次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打了好半天,蘇老婆子餓極了,嫌惡地踢了幾下丁氏,讓她滾去廚房做飯。
這個家裏蘇老頭和蘇得武兩個大男人不可能下廚,蘇老婆子擺婆婆威風慣了,也很少自己再幹家務。
原先家裏的家務活幾乎是蘇藕兒在幹,之後是丁氏和蘇小瓜。
眼下蘇小瓜還被關在柴房裏,能做飯的隻有丁氏了。
丁氏捂著自己的臉從地上爬了起來,慢慢往廚房挪動。路過柴房的時候她往裏麵丟了個冰冷的眼神。
早些裏麵還有些哼哼唧唧的響動,這下已經徹底沒有了。
相比之下,丁氏覺得自己還算是幸運的,腳下抹油似的躲進廚房去了。
蘇老婆子打完丁氏還覺得有些不過癮,轉身來到柴房打算再好好發揮一次。
門劃拉一聲打開,夕陽的餘暉從婆婆爛爛的窗縫裏灑進來,落在蘇小瓜身上。
她蜷縮成一團躺在地麵上,身下隻有半扇充滿黴味的破門板。
“你個殺千刀的賠錢貨,都什麼時辰了,快給我起來幹活,別在這裝死!”
蘇小瓜肚子上被蘇老婆子重重地踹了一腳,她痛苦地睜開眼睛,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絞在一起。
她以為自己昨晚被打得麻木了,沒想到還是會這麼疼。眼睛裏幹又澀,喉嚨撕裂般疼,頭發絲沾滿了血貼在臉上凝固成一塊一塊的。
“奶……奶……俺想……喝水……”
蘇老婆子“呸”了一大口唾沫在她身上:“想喝水自己滾去河裏打水去,別在這給老娘裝死你。都在這躺一天了還不起來幹活,要俺這把老骨頭伺候你不成?”
蘇小瓜艱難地咽了咽口水,幹涸的喉嚨沒得到一丁點兒緩和。
她真的好渴,又渴又冷又餓又累。
稍微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“你跟你那個沒良心的阿姊一樣廢物,俺看了就糟心。過幾日等你傷好了看俺不好好收拾你。”
蘇老婆子罵罵咧咧的,見蘇小瓜毫無反應,又用腳踢了踢她的腿:“俺跟你說話你裝聾是不是?要死是不是?俺們老蘇家好吃的好喝的供你長這麼大,你就給俺看這臉色?”
蘇小瓜咬了咬嘴唇,根本沒有力氣也不敢反駁蘇老婆子的話。
她現在隻剩下了出的氣,沒了進的氣,小臉灰白,一道道新舊交叉的血跡從嘴角一點點堆積起來。
眼珠子裏的生機一點一點變成灰白的顏色,讓人有些不寒而栗。
蘇老婆子看了眼蘇小瓜,像看髒東西一樣,帶著嘲諷,嫌棄還有掩飾不住的厭惡。
“還敢瞪俺?翅膀硬了是不是?看俺不扒了你的皮。”
此時,蘇老婆子家的大門被敲得咚咚直響。
蘇得武過去把門一開,隻見蘇藕兒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口,一雙眼睛裏滿是冰冷。
蘇得武劈頭蓋臉罵她:“你這逆女,這幾天死哪去了?”
蘇老婆子一聽,蹭地一聲從柴房裏提著笤帚走了出來。